坐到沙发上去听歌。你妈妈真是一只母老虎,爸爸当初娶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呢?我们上当受骗了……”女儿被他轻而易举地拦腰抱起,走向沙发。他们有略带相似的脸,用略微相像的眼神瞅着她,仿佛他们俩是一国的,她是个大坏人,是他们邻国的。
她哭笑不得,地板上凉,他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老陪着孩子坐在地上胡闹?
新的歌曲又开始响起,歌声悠扬,是哪个歌手在浅吟低唱。富于底蕴的歌词飘出来,仿佛可以敲开人心底的那扇门: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过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你在树下小小地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
第一章 记忆里的花香1
第一章记忆里的花香1
许多年以后,她仍会想起,唉,那就是她第一次见到方懋扬的情景。
孔半夏是个老实学生。认识半夏的老师都会这么说:“那个女孩呀,棕色皮筋扎了一个马尾,朴朴素素的样子,很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不爱说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上去挺认真的一个孩子,成绩却老是上不去。她们做老师的找不出原因,自然就不知道怎么帮她。
孔半夏的父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母亲在超市做会计。家境谈不上好,可是也饿不死她。她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读书,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个年龄的孩子对于金钱的体会还不大,只知道这个孩子的笔袋比自己的漂亮一点儿,那个孩子的裙子哪儿都没见过有卖的,对于更细腻些更深沉些的东西也不花心思去追寻。
这一天,半夏身上是二中人手一套的校服,不起眼的蓝色书包搁在自行车篮子里,她推着车走进校园。车轮子在地上咯吱咯吱地转动,零件发出清脆细碎的响声。老旧的车子,朴素的女孩,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中学生了。
“孔半夏,今天你来学校来得好早!”她正猫着腰锁车子,后面的杜炀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拍上她的肩,啪的一声,肩上的书包溜下来,吊在手臂上。
她锁好车,才转头轻声说一句:“是呀。”半仰的脸迎着阳光,眼里带笑,嘴角微微地弯着。
杜炀抱怨说:“赶死我了,物理老师布置那么多作业,我昨天一个晚上也没写完,只好早点儿来。你呢?为什么也……”这些都是十分琐碎的事,这个年纪,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两人一起肩并肩走入略显陈旧的教学大楼。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来,金色的光线正好透过教学楼前茂密高耸的树木照射进来,在白绿色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莘莘学子朗朗的读书声伴随着朝雾里的鸟鸣,洒满了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节是物理课。初中学的物理哪里会难?只是这群刚接触物理概念的孩子,还有些摸不着门道罢了。物理课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挥洒自如地讲着课,即使她知道上面这个道理,可最简单的力学知识,讲一百遍也还是有人会理解错误,便有些不耐烦起来。究竟是孺子不可教,还是她这个老师的授课方式有误?可是一班的那个叫方懋扬的孩子怎么就能一点就通,不讲自明?可见先天的确是很重要的。先天不佳的孩子,她这个老师再怎么教,也还是进步不大的吧。虽然这样抱怨着,可是过一会儿,只要有哪个学生举手站起来正确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便又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提醒自己别太操之过急了。每天对着的这群孩子们都这么可爱,自己当初选择教师这个职业并没有错误。
她很和蔼地笑着点头道:“孔半夏,你坐下吧,回答得不错。”站起来的孔半夏坐下来,同桌杜炀拉了拉她的袖角,说:“哇,半夏,你真神,平时也没见你物理怎么好,怎么这道题就被你做出来了?”孔半夏从书包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