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十足的声音和既定的讲话模式激情洋溢地说着“这里是中央电视台……”,所有这些都透着熟悉的味道。
她的堂姐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笑道:“你怎么还不结婚?我都快当妈了,你还做单身贵族。女人结婚还是赶早的好,你要没有认识的好的我识得几个,要么你回北京前见一见?那人也是在北京工作,公务员,在税务局里当差,和你的职业比,也没差很多。赶巧你们俩都回来过年,也算是缘分……”半夏淡淡地笑了笑,绕过这个话题。姐妹们只当她不上道,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急,所以每次她刚把话题绕开来,就又有热心人把话题带回去。
这么来来回回,她就是跟个闷葫芦似的,也不想多说。和谭谏严的关系才刚确立,她还不想兴师动众地叫亲戚们都知道。
这个时候她手机响起来,她低头一看正是谭谏严。
她唇边浮出笑,接起来只“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问她:“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很好听。
她旁边的二堂姐也听到了,目光一亮,眼神示意几下,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都盯着她。这样的场面半夏实在忍俊不禁。
“在看春晚。”“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很久不看了。”此时的节目是赵本山的小品。电视机的声音从听筒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哦”了一声,“他的小品还演成了一系列?我记得去年也有个类似的。”半夏却觉得他那边异常吵闹,倒比她这一大家子人还热闹一些。这时候正好有人在旁边叫了一声“谏严”,轻柔的声音很是好听。
半夏奇怪,问:“你这是在哪里,怎么那么吵?”谭谏严笑着回答她:“在外面唱歌。打牌。家里年年都是些老节目,怪没意思的,所以溜出来透透气。”半夏想起那次在酒店楼梯上听到他唱歌的情景,一时兴起,说道:“我还没有正经听过你唱歌。”他低沉地笑,说:“你想听我唱情歌?没问题,你一句话,我唱到失声都在所不惜……你等等。”谭谏严放下手机,走到一旁去抢来话筒。他拿起手机,朗声问她:“你想听什么?”“你最拿手的。”他清了清嗓子,试了下音,歌声缓缓流出: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长眼眶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地交换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做爱情待罪的羔羊回忆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让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阳光在身上流转等所有业障被原谅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第五章 等下一个天亮2
第五章等下一个天亮2
他的声音比EasonChan低沉。唱完后他问她:“怎么样?好不好听?有没有开始崇拜我?”他语气轻松,唇边带笑,像冬天里温暖的一阵风,强势地席卷进她心底干涸的沙漠。
“我对你的崇拜就像是滔滔江水,汹涌澎湃。怎么办,我怕待会儿洪水暴发,一发而不可收拾。”她说完,还等着他回话,他却好半天没有声音。
半夏出声询问:“谭谏严,你还在不在?”“在。”他只是有一瞬间的出神罢了。
年假过后,工作比之前更加忙碌,半夏查阅了很多OPCABG的手术案例,方案已经最终确定,由她当老师的副手,一起负责这次手术。
半夏到病房看望老部长,江远也在房内。老部长的精神差了很多,躺在床上听滑稽戏。这种戏半夏是知道的,源于上海的独角戏,多在江浙沪一带流行。她家里也有老人爱听这出。
她一面检查,一面陪老部长聊天。老部长忽然说:“你和阿远以前就认识吧?”半夏一笑,说:“我和他是高中同学。”老部长点点头,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爷爷的手术到底……”江远送半夏出病房,在门口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