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声音微顿,他降慢语速。

“在你6岁那一年,你妈妈离婚后,她带你改了姓,你拥有了第三个名字,初梨。”

他语速加快。

“在秦家祖宅,有次你在游泳,等你一出水,就看见嫩乎乎的三只黄色小鸭子就围在你身边叽叽喳喳地叫,你玩了好久,事后才知道是秦墨雪的小鸭子。她来找你要,你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我就去找小雪要过来了。可是鸭子你喂了几天就腻了,说总是乱拉屎太难打理了,我就送去了庄园里,后面庄园里送来了一篮子鸭蛋,你又兴致勃勃地拽着我,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去探望它们。”

“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的衣服,一身带碎花的白色连衣裙,后背有一点镂空,出门前我让你穿个小外套,你非不肯。后面冷了又找我要外套穿。庄园里的曾姨还送了你一个她亲手编织的草帽,你戴着草帽让我给你拍了很多照片。我想想,好像是在湖泊旁,有一片小树林,拍着拍着你突然说想要,我只好脱……”

“啊闭嘴闭嘴不许说了!”

初梨再次伸手去捂他嘴,她这次是彻彻底底信了。

即便真有什么日记本,秦聿之也不会这么事无巨细地写下这种无聊的小事吧!

而且这种一本正经地耍流氓的做派,就是秦聿之没跑了!

触感是温温热热,是活人的体温,相比与清明节那时的惊悚,此刻初梨心下并没有多少畏惧,又或许是在熟悉的地盘更有安全感。

初梨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感觉他比上一次见面强壮了不少,上次瘦得吓人,仿佛只有一副骨架,现在已经长出了非常饱满紧实的肌肉。

她依偎在秦聿之怀里,脑子里乱糟糟的,“老公,那秦砚池呢……他,死了吗?”

秦砚池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在脑海里疯狂叫嚣,闻言一秒安静,憋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激动道:“我没死我没死,我在呢,我活得好好的!”

初梨吓了一跳,连忙退出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看他的神情和语态,确实是她记忆中的秦砚池。

初梨有些失措,在秦聿之面前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也可以畅所欲言,没有任何束缚。因为她足够了解秦聿之。

但对着秦砚池,她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