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优咬着唇,说不出话,她当然知道做初榆的思想工作是最直接有效的,没必要舍近求远来恳求初梨。
只是初榆软硬不吃,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泽优眼眸很干净,是未经人事、未曾受挫、不知人心险恶的纯真与无邪,初梨从她的穿着与性格中也能看出她家境优渥,在家里必定是备受宠爱着长大的,也没怎么吃过苦。
所以才会天真地以为付出就能有收获。
但事实绝非如此。
初梨也希望王泽优能让初榆放下执念,可她很清楚,王泽优做不到。
初榆也绝非王泽优的良配。
初梨站起身,如慈祥的长辈一般温柔地轻抚着王泽优的发顶,“小优啊,放下初榆吧,他不适合你。你需要的应该是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勉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王泽优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最适合他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差点就死了!而我却救了他!你只顾着谈情说爱吧,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你自己就是个恋爱脑,你居然以为你有资格来批判我?少在这里五十笑百了!”
初梨皱眉,捕捉到关键信息,“初榆为了我差点会死?什么意思?”
王泽优破罐子破摔,“哈、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三年前,初榆哥割腕自杀,晕过去的时候,他怀里甚至还抱着很你的合影,他心心念念都是你,可你呢?你那时候又在做什么?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他在病床里每天抱着手机傻傻等着你的电话你的消息,可是你从来没有一句关心!一句都没有!”
“王泽优!住嘴!”
青年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慌乱。
他小跑过来,紧紧握住初梨的手腕,眼底一片无措,“姐姐,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初梨气得胸口疼,她甩开青年的手,朝着那张脸重重扇了一巴掌。
“啪!”
“初榆哥!”王泽优双眸瞪大,她冲着初梨喊道:“你干什么!”
可没人顾得上她。
初榆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鲜红的巴掌印如烙上去的一般。
初梨只觉手掌都在发烫,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嫩白的手掌发着红,在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颤,酥麻的痒意像有一万只蚂蚁同时啃咬她的皮肉,和她的心,“割腕自杀?初榆,你好有本事啊………”
青年眼前黑了两三秒,耳内一阵刺耳的嗡鸣。
他顾不上其他,紧紧揽住女人,生怕她再度抛弃他而去。
青年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笼罩住初梨,脸埋在她颈间,滚烫的泪水泛滥成灾,浸湿她的衣衫,也仿佛浸透了她的皮肉。
青年哽咽着,哭得身体微微发颤,震动透过二人紧挨的躯体传递给一脸失望的初梨,青年声音喑哑,含着浓浓的恳求:“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了不要生我的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你可以拿鞭子抽我,求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不可以没有你,姐姐,小一不能没有你。”
“你那时候,你那天,走了……我以为你是嫌我恶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已经知错了,姐姐,对不起。”
青年抬起哭得湿漉漉的一张脸,像雨天被淋湿的小狗,无辜又可怜地守在门外,等待着即将被主人驱逐的命运。
他抬手,比女人更粗壮有力的手掌狠狠甩向自己另半张脸,“姐姐,我错了,我自己动手,求你,求你千万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王泽优完全看呆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初榆。
她记忆里的初榆是那么的优秀,任何难题他都能轻松解决。他像一个发光体无时不刻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可他总是对外人淡淡的,很吝于给予眼神,只有对他在乎的人才会露出一些微笑,譬如他的朋友,譬如他的家人。
她真的好羡慕初梨,初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初榆的百分百的关注度,她也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