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初梨家的地下车库。

秦聿之邀请江枕玉就坐,江枕玉姿态从容地坐到副驾驶座,偏头对上秦聿之的视线。

秦聿之:“这段时间,多谢江先生对我妻子的照顾了。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小误会,分离过一小段时间,但实际上内心都深深牵挂着彼此。家妻年纪小,又被我娇纵惯了,让江先生费心了。现在我们误会解除了,就不麻烦江先生了。”

江枕玉微微一笑,“我老婆很好,身为丈夫照顾好我的妻子是我的本分。”

江枕玉微顿,道:“如果你们感情真的那么好,别人又怎么可能插得进去。”

秦聿之眼神冰冷,江枕玉不卑不亢与他对视。

江枕玉见过秦聿之的照片,在初梨家有一张他的黑白遗像,初梨还给他上过香。她又总以寡妇自居,他一度认为她是真的丧夫,从没想过其中居然另有隐情。

新婚夫妻吵架闹矛盾,妻子离家出走,一气之下把丈夫的照片做成遗像……以她的性格确实也做得出来这种事。

但即便如此,他也断然不能在交锋中落了秦聿之下风。

不论这个男人是她前夫也好,丈夫也罢,他绝不可能放弃她。

秦聿之:“她是国内顶级学府培养出的优秀人才,居然纡尊降贵给你做一名小小的前台,月薪只有三千,呵……你还真是把她养得够好啊。她以前穿的随便一双鞋子就要上万,你看看她现在穿的都是什么货色?你就是这样对她好的?……且不说我对她如何,单是她上一份工作,年薪就超过百万,在你眼里她居然只值月薪三千。”

秦聿之:“有眼无珠的蠢货。”

秦聿之:“都说爱人如养花,我对她浇水又施肥,到你那里就被你泼百草枯,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婆’的?”

秦聿之:“能成为你老婆的人还真是‘好福气’啊。”

江枕玉私下给初梨赠送过无数礼物,也发过巨额转账。但她月薪三千也是客观事实,他无从辩驳。

初梨不想公开二人之间的关系,他只能选择保密。

他不希望公司里传她的谣言,所以明面上无法在工资上给她任何优待。

他也是男人,他最懂某些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就诋毁。

公司里有他看着,但私底下觊觎她的目光都千千万,一旦初梨与他传出任何绯闻,那些卑劣者便会在私下对她大肆造谣极尽羞辱,他能杜绝明面上的风言风语,却控制不了别人心里的恶念。

初梨有很多兴趣爱好,其中之一就是喜欢上pdd用一些低廉的价格买到各种各样新鲜有趣的小玩意,他尊重她的一切,也接受她的一切,当然包括这一点。

尽管他不能理解,但他选择尊重。

江枕玉不再废话,直言不讳道:“想要我退出,除非我死。”

车上。

初梨躺在后排睡觉,腰上盖了条小毯子。秦砚池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睡颜,取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曾经酷爱飙车享受肾上腺素飙增快感的秦砚池,今天的车却开得又慢又稳。

休息日的车并不少,不断有车超车、加塞,放在几年前的秦砚池身上,他黑着脸就一脚油门直接撞上去,不计后果,只图解气。

但自从对初梨产生难言的情愫之后,他就一步一步套上了名为爱的甜蜜项圈,收敛脾气,藏起爪牙,摇尾乞怜。

秦砚池淡淡瞥了眼耀武扬威与他并排挑衅的红色法拉利,别过视线,并不搭理,专注开车。

他现在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不能冲动,蠢货自有天收,不必脏了他的手。

初梨睡得很沉,被人抱回家里,脱了衣服裹紧被子里也没有苏醒的征兆。

男人们帮她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整个身体都裹在轻盈蓬松的鹅绒被里,舒服得在睡梦中发出不自知的一声轻叹。

江枕玉与秦砚池视线交汇,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