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急步上前把她拦住,道:「姑娘,这钱给太多了!」
沐攸宁愣了愣,一副不吃人间烟火的模样,摸向腰间的荷包,道:「多吗?这还是里面最轻的呢。」
掌柜哽了一下,兑了零钱,摇头道:「姑娘收起剩下的吧。」
沐攸宁问:「既你们这般老实,为何要接下那个人?」
掌柜心中一惊,问道:「姑娘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们是真没查出来,没关系,我明白的告诉你好了。」
沐攸宁抱手而立,明明比掌柜还矮一个头,可视线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赵清弦是我的人。」
「姑娘指的」
沐攸宁面上不动声色,抬手阻止他要说的话,再道:「本以为师叔只是贪玩把人借走了,不曾想她仍是偏心师兄,敢背著我把人带走。」
掌柜一脸纠结地道:「是我们顾虑不周,没想到先把人查清楚。」
沐攸宁才不信他的鬼话。
或许他们是真的没查到赵清弦与她的关系,可即便知道了,也绝不会就此放手。
昨日刻意在西市绕了一天,沐攸宁硬待到今晨才到云来茶楼兴师问罪,目的正是为营造出与赵清弦失散的情况,好让沐蝶飞把人「骗」走的戏码更真实。
她把荷包拆下,递到掌柜面前,道:「到手的货品你们不会轻易放弃吧?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给我童子,如何?」
掌柜看向上方身著白衣,头戴斗帽的男子,见他微微颌首,才掏出腰牌,点头道:「沐姑娘持著这令牌到浮石塔,副教主自会前来迎接。」
沐攸宁接过令牌,掂了掂重量,抛接几下,笑道:「真材实料啊。」
她收好令牌便回了客栈,有些恍惚。
本以为还要再逼问几天才能探出到浮石塔的捷径,也做好了开打的心理准备,但她仅坐了一下午对方就按耐不住主动上前搭话,可见澄流这几天折去他们太多的人,著实是被逼急了,若不好好把握,恐难再达到目的。
***
浮石塔楼高九层,乃恒阳教的据点,无人知这塔建于何时,又在何日完工,待有所察时,已成了这山的标记。
灰衣男子领两人到客房歇息后,沐蝶飞很快又溜了出来,拐到另一个房间里寻他,下人利索地把她的眼睛蒙上,三人走进书柜后的暗道。
赵清弦掀开香炉,果不其然有粉末迎面扑来,他拂袖挡去大半,咳了好几声,踉跄走到桌边,摸到杯子仅有凉水,又艰难地走到门前喊人。
守在暗处目睹一切的那名恒阳教弟子自是惊讶不已。
头领向来守在云来茶楼以跑堂身份作掩饰,无要事不得回塔。今日匆匆回来,并把追寻多日的两人带来浮石塔,这事在恒阳教内瞬间传开,教内一众子弟各自分配好工作,准备寸步不离地看守二人。
沐蝶飞不仅自狱中逃脱,更大摇大摆地走到云来茶楼,扬言已找到那寻遍江湖皆无踪影的人,要求以此交易换回人质。
赵氏一门咒禁师有多厉害自是人所周知,可她这么轻易就找到,倒是让人难以置信,若不好好试探一番,只怕当中有什么陷阱。
传言赵清弦不通武艺,多年来能顺利逃脱皆因身边护卫本领高强。
传言赵清弦向来药毒不侵,常人致死的份量他也视若无睹。
传言赵清弦只要法力未涸,即便刀斧加身至血液干枯都能痊愈。
百闻不如一见,方才的迷粉连巨兽也能在眨眼之间被放倒。
那名弟子点了点头,急忙去复命。
候在一旁的下人得到首肯,这才敢走出来,问:「公子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赵清弦还没来得及抱怨那蹩脚的陷阱,已是咳得嗓子都哑掉,他扶在门上虚弱地道:「热水……」
***
沐蝶飞与赵清弦的「偶遇」演得真情实意,又因澄流在外有功,和刘仲洋联手将历年查到的恒阳教暗桩一一拔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