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赵清弦没多提及东风道观之事,只打算日后有机会才去探索一番,但想起那两兄弟即便年幼,也凭著一己之力逃离了炼狱,向澄流吩咐好些事情,最后又道:「去把那两兄弟护送到衙门,找刘巡检。」

澄流未有应下,忧心问:「你不会有事吧?」

「没那么脆弱,安心去吧。」

***

「逃?小丫头,你可太小看这牢狱了。」

女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并不相信沐攸宁的话,继续道:「知道在我面前装可怜无用,我倒是喜欢你这般识时务的性格。」

少顷,她伸手抓著沐攸宁的衣领,敛起笑意,道:「可是,别认为我多提了两句就是相信你了,在这里我尚且能保命,一旦与你逃出去,这云州处处都会是我葬身之地。」

沐攸宁知晓她说的并非难以逃脱,而是指暗处监视的人在她踏出这牢房的瞬间,会毫不犹豫地取她性命,于是反手轻抓在对方手腕,甜甜地叫了声:「师叔。」

女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

「虽不知师叔为何失去一身功力,可十指僵曲不能全直,容貌不老,都是我们沐瑶宫嫡传弟子才有的特征呀。」沐攸宁顿了顿,笑意更甚:「而且你跟师父长得很像!」

沐蝶飞很快平伏了情绪,问:「你就是师哥的关门弟子?」

沐攸宁笑瞇瞇地点头,果然没认错,她是师父的亲生妹妹,两人当年一同拜入沐瑶宫,最后宫主之位传了给师父后,沐蝶飞便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她是在沐蝶飞离开后才拜入沐瑶宫,在此之前,两人根本没见过面,原以为要多费唇舌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身份,可听说这位师叔心思单纯,只需引导几句就会轻易相信别人。

沐攸宁不欲多作解释,干脆赌了一把:「师叔不相信我没关系,可就算你武功尽失,也不是甘愿受制的人;被诬蔑了仍旧死忍,也并非沐瑶宫的作风。」

沐蝶飞不客气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小姑娘一双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仍如星明亮,忆起沐云生的描述,遇见她时已是个小美人。几年过去,窈窕的身姿不靠华服相衬,时而抿唇含笑,言谈间落落大方,直率而透澈。

即便身处牢狱满是戒心的沐蝶飞,在她凑上来搭话时也不禁与之亲近。

此时见她竟能猜出事情全貌,心中愈发惊喜,好感大增,顿时忘了不能轻信别人的道理,笑道:「师哥曾与我说收了另一个好徒弟,果然不错!」

沐攸宁听她提起沐云生,望向天窗,愣了半刻。

沐蝶飞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见她无甚反应,追问:「你有好办法?」

「没有。」沐攸宁回神,答得坦诚,手心攥著好几颗刚弄好的草球,自信地道:「沐瑶宫不习任何武器,不就够了吗?」

沐蝶飞点头催促道:「好!且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学了些什么!」

沐攸宁在头发扯出一根铁丝,嘻嘻地笑了出来:「多亏他们查验不严!」

两人在牢里安份了数天,而那日的失火因草球被烧掉,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衙役们只当作一场意外,这几天虽增加了巡查的次数,然在巡查无异后便放松了警觉,晚上再度放肆起来。

其中一名衙役摇著骰怂恿别人掏钱,有埋头喝酒的,有大声吆喝的,牢里故态复萌。

沐攸宁以铁线解开脚镣,动作极轻,移开沉重的脚镣时,竟是半点声响都没有。她趁著一名衙人经过时,伸手偷走他腰间的钥匙,动作极快,无人察觉。

窗外传来梆声,时至三更。

看守的衙役喝得迷糊,有一个直接伏在桌上睡去,其余的笑闹著继续下赌注,就像根本没有过起火一事。

沐攸宁紧盯著聚赌的几人,迅速扔出草球,她没学过点穴,便瞄准衙役的命门射去,飒飒几声,睡著的那人顷刻被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息间就被最后的草球击中,昏倒在地。

牢里大多的人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