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装?她就从我们眼前被带走,左门主定然会怪罪下来!」
「糊涂!封了路,你不说我也不说,还有谁能知道?爹……他也不会管我。」
很不巧,沐攸宁几乎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这些日子,她已将那本江湖排行榜细细看完。里面提到玉城门现今门主仅余一子,自幼武功平平,然这门主之位除了前两代因无子嗣而传位予师门中人外,向来都是世袭。
现任门主为了让小儿子顺利继承,只好狠下心将人赶去历练,要他多行善事积下好名声,至少要淡化他纨绔的印象。
许是名门正派,对于位高的几人甚至在书后描了绘像,二人在巷子里来回踱步,身形高挑那个便是门主的亲儿子左怀天,如下人紧随,正怕得浑身发抖的则是他那位出身于高门的师弟石方泽。
结合二人对话,沐攸宁自不难辨出这两人的身份,根本并非什么权贵子弟,而单纯是贪心怕死的废物。
更加巧合的是,这两人,她曾见过。
那日天色昏沉,后来又一心救人,没多留意两人的容貌衣著,可方才听了几句,语气熟悉得很,稍稍回想就能把两人的身影重合。
怪不得左怀天语气总带著高高在上的傲气,原是他出身所致,惯来受尽旁人吹捧,养出一身与能力不符的自视。
沐攸宁笑得狡黠,握起拳头又松开来,反复几次,心中有了定夺。
反正内息相融后还没试过动手,她再不济也习得了第四重了吧?凭内息而言,石方泽身手确是不差,只他性子懦弱,稍微唬吓几句便能震住,甚至不必认真动手也能轻易压制他。
沐攸宁提气,先扔出两颗石子,许是初次使劲,力道没控制好,石子刮出飒飒两声,竟就陷进了墙壁,她旋身而下,一记右拳直击左怀天的眼窝,同时放声嘲弄二人。
「两位少侠可真是正人君子呀!路见不平都能目不斜视,实非常人能做到。」
左怀天被她偷袭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捂了捂眼,另一手抽出腰间的大刀往前劈去,未来得及看清前人,就已破口怒骂:「你是谁?偷听墙角实属小人所为!」
沐攸宁想起赵清弦施在她身上的咒法,怕这一隐身会引起什么奇怪的流言,只得话接著话,又飘出一句:「见死不救,忘恩负义又当属什么呢?」
左怀天这就明白,方才二人所说的都通通被听去,急得大骂:「你懂个屁!」
「我是不懂你们正道中人的侠气去哪里了,被狗吃了吗?抑或你根本就是个假弟子呀?」
左怀天自出生就受尽众人奉承,虽知对他不服的大有人在,可敢在正面放声嘲弄他的,又的确从未见过。气怒之下举起大刀就要往前砍,便见那抹红色从他左方闪过,急忙往左扭身半圈,顺势劈去,却是连裙角都碰不到。
「左少侠,与其思考怎么隐瞒,倒不如想法救救你恩人吧。」
少女话语未停,句句讽刺,只容貌甚美,看得左怀天怔愣半晌,思绪竟有点飘忽,不解于早些日子的自己,为何满脑子都是要取她性命。
「一饭之恩尚杀身以报,你们……怕是死个百十遍都不为过吧?」
沐攸宁身上的红衣艳如烈焰,今日起得早,跟著赵清弦出门时她还没醒透,随手绾了个分肖髻,簪上一枝镶宝石的梅花金步摇,此时正随她身影来回晃荡,在盛阳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几人一度未再言语。
沐攸宁望著陷进石子的墙身,思绪忽然往远处飘了去,竟忘了咒术一事,放任身影在日照下愈渐淡去,仍未开口。
石方泽到底比左怀天正直一些,他认出了沐攸宁,想起左怀天为抢功劳将人赶走的事,如今又见事情败露,刚拔刀的手竟是颤动未停,他心虚不已,正抖著嗓子问:「姑娘……要如何才替我们保密?」
那被捉作人牲的姑娘乃是乡长的女儿,几人在前一个岛遇到,知道他们确实把连日作恶的邪虎给除掉后应言把二人接了上自己的私船送行,在路上更是百般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