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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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

赵清弦在杀大祭司后便将阵眼转移至自身,又在毁掉人偶兵后布下遍及整个广场的掩眼术,叫旁人无法看见他与赵岷的行踪,确保两人不受打扰。

阵法以赵清弦为阵眼,并汲取他的法力渡予赵岷,明知道此举只会令法力消耗更快,赵岷却是想不通他为何还能如此决绝。纵有疑惑,也知难以问出结果,他当机立断,与赵清弦拉开距离,欲催动阵法试图耗尽其体内法力。

法力的波动不难察觉,赵清弦攥著骨扇,顾不上朔能否准确追上赵岷那变幻莫测的身法,手诀一掐,速遣寒气随符箓缠上赵岷。

广场朔风飒飒,才刚回复的法力正被急速抽离,一道道半浮空中的符箓转眼被劲风震碎。

赵岷侧身闪过朔的相缠,启阵的咒诀骤然被打断,他渐有点沉不住气,咬牙道:「你身体似乎好了不少。」

失去符令相助,赵清弦在回击时稍显吃力,他急喘一声,划出结界,勉力不让自己落得下风。

赵岷熟知朔的限制,故失手后未再停歇,身影迅疾,挥刀如雨,两者相接连贯,如浓雾般直将赵清弦笼罩,封住他去路,同时叫他无法精准施法。

怎料结界一筑即碎。

虽身上刺青的确无法化解暝烟记以外的术法,可赵清弦大多咒诀皆以暝烟记为原型,若非改动太甚,多少都能弱化一二,赵岷见状大喜,他本就非依仗法力战斗的人,现今刺青起效,如此一来赵清弦就只能以朔这类间接攻击的术式相缠!

「托国师鸿福,尚有反抗的余力。」

赵清弦语气发虚,动作亦愈渐迟缓,骨扇与短刀撞出鸣声锃然,引来幽幽冷风卷起地上沙石,如万箭在弦朝外射去。

自逃离以来,赵清弦一直思考能与国师抗衡的方法,得出的结果不外乎同归于尽。

直至他遇上周翊明,探得他于术法颇有天份,又算出武林大会当日会迎来转机,便决计孤注一掷。

传言咒禁师视酒为毒,连他都深信不疑,却在某日,突然意识到这事实或许没那么准确。

沐攸宁好酒,偶尔兴致上头,藉著酒劲就缠著他双修,舌尖沾著酒气径自在他唇齿间流连,总会叫他在浑身的痛意中尝出甜味。

若酒真能轻易夺去他性命,那他早在她手上死了不知几回。

卦象不假。

所谓的转机,除却王家后人外,正正是那碗酒酿团子。

他未去细想喝下酒后会有何改变,甚至也懒得去思考更多,直至鼻间淌下湿意,方豁然大悟。

咒禁师的身体向来由法力支撑,法力全耗亦意味寿元将尽,一切归于虚空,倘若是反过来呢?

洗髓汤能将经脉逆行,逼出内力以纳下法力;那么所谓的酒为毒,不过是将他变成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贪婪无餍地汲取法力,直至经脉再无法纳下为止。

他曾放言要打破命局,可谁也没想过他会主动喝下「毒」,破出一条全新的道路通向终局。

不久前尚以退为进,藉躲闪的间隙滴血为咒,画出复杂的法阵,很快地,杀阵渐成,他亦不再敛芒,眼底杀意丛生。

杀阵乃至上阵法,由内、外二阵相辅而成,要维系大阵的稳定,再厉害的术者都免不了有所牺牲。

恰巧赵清弦惯来喜用最烈的手段,唯有断绝后路,方能一往无前。

他猛地停在血阵中央,扯出扇骨笔直刺进心脏,又稍为往外抽出半分,裹满法力的心头血便沿著扇骨滑过手心,在掌根陡然坠落,没入杀阵,现出浅淡亮芒,渐与他布在身上的内阵合为一体。

暗红的稠血挂在扇骨欲落未落,叫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沐攸宁,那滴初落在她胸襟,如她一般明媚,最终相融在红衣上的鲜血。

彼时匕首不过没入皮下半分,却已留下无法磨灭的疤痕,即使这根扇骨刺得再深,依旧无法遮去那日落下的伤疤,更无法消去少女指尖划过的痒意。

尘土湿润,沙石粗糙,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