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会愈发癫狂,难以维持清醒。」
「他改动了雷娜族的七日蛊?」董倬行恍然大悟,当年大祭司便是凭这蛊得到沐殖庭重用,虽无法用以控制人心,放在童子身上倒是有效得很,即使好运逃脱也只有死路一条,不必担心秘密泄漏。
这样似乎一切都能说通了,董倬行追问:「国师趁他们在场上杀得眼红,顺势让赵清弦当那个替罪羊?」
「料想如此,国师近年设阵增强法力,没再炼新蛊虫,当年用剩下的也都全给大祭司了,依他所言,大约是要故技重施,不同的是这次并无蛊虫可用,操纵的亦非常人,而是人偶兵。」
岳平提笔在桌上的名册内画上一个个圈,接著往下说明:「依我所言,生死斗前人数较多,是引起混乱的好时机,然国师行事不按常理,若他迟迟未有动作,我们也只能自己出手。」
董倬行听得认真,适时回话:「我们埋在各门派里的暗线剩得不多,既已和国师联手,不将两方战力结合也未免过于浪费了吧?」
「亦是无奈之举,王家后人要指责玉城门,总不可能是在国师之后,否则一片狼藉,还有谁会在意什么秘笈被盗?」
一侧的沐殖庭不知有何思量,对二人的商议毫无反应,董倬行瞥了眼,稍稍提高声量说:「袁少永曾给我些药,道是大祭司所制,单用可使人神明开朗,混进茶里便是惑人神智的药物,或许可以一试,投在参赛者吃食上……」
说起袁少永,岳平不由皱眉,他沉吟片刻,问:「他行事鲁莽,上报回来的事以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这药的效用真有他说的厉害?」
董倬行颌首:「他确非能顾全大局之人,然我与身中此药者有过接触,药效确是不容小觑。」
沐殖庭却在此时搭话:「她被下药后,可对你有所抗拒?」
猛地被打断,董倬行先是一愣,闻言看他,很快就意识到沐殖庭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在这紧要关头,这人的脑子竟还想著沐攸宁?
董倬行紧盯著沐殖庭的后背,眼底流露的尽是不屑,大概只有他觉得自己情根深种,所作所为俱为她著想,甚至,未能理解对方的不领情。
「当然有。」董倬行恶劣笑笑,把当时的情况稍加修饰,回答道:「还撑著被药倒的身体与我缠打,为的是等赵清弦来到。」
沐殖庭忆起她身护赵清弦的画面,一言未发。
董倬行和岳平相视一眼,复收回视线。
不,根本就不是情爱,那是种病态的情感,让人难以喘息,无法逃离,由心地抗拒。
其实他也没资格对此指点,口里说得再是冠冕堂皇,实际却与沐殖庭同一般的自作主张,那样的结果他当是再清楚不过,最终只会酿成无可挽回的悲剧。
他到过沐瑶宫,也在沐殖庭的命令下与未下山时的沐攸宁接触过。
深山狩猎会布下重重陷阱,她总会静静守在一侧不露声色,仿似未有看见猎物投网。
她的眼眸是那么的澄亮,看到的景色又岂会局限于短浅狭窄的深山之内?
就像最优秀的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喜上眉梢,她也是高兴的,为了能待在视野辽阔的山上饱览天际而高兴,为了能在树缝中远眺未曾到过的远方群岛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