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各走各道,哪还能像赵清弦一样待他好脾气。

赵清弦随她走进房内,在屏风后摸索一会儿,很快便拿著东西走至沐攸宁身侧,闻言怔了怔,仍如实相告:「国师身上的气息淡薄,法力极微,仅靠内力催动咒术,想要使出高等的术式,只能混以蛊术,运气好的,才能成功一二。」

他稍一停顿,极快地在澄流腕间划了刀,以手上的杯子抵在掌根,接出半杯血,继续解释:「每回他混在人群中都与常人无异,我几乎察觉不了他的存在,若他要操控澄流对我做出什么事,人定必就在一里之内。」

腥气霎时在房内蔓延。

这番话说得无情,就像在利用澄流一般,沐攸宁望著赵清弦咬牙掐诀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所藏之意:「澄流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赵清弦握在杯身的手蓦地一紧,颌首道:「是。」

很重要,重要得他愿把人留在身边毫不防范,只那又与对待沐攸宁不太一样。

可以说是,世上仅有这两人,能轻易对他下杀手了。

赵清弦沉默不言,国师现身显然勾起他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幸而双方皆意在试探,无论是澄流或沐攸宁都尚算安好,他没有再失去什么。

这般想著,积在心底的闷气亦似乎消散了些,赵清弦一连使了两个诀,当下有些脱力,他蹙著眉头,屏息饮下那杯血,径直走向屏风后的床休歇。

沐攸宁上前扶著赵清弦,看他一声不吭就喝掉半杯血,不禁觉得舌头发麻,在他稳稳坐下后忙跑到桌边连灌几杯茶漱口,余光瞥见赵清弦并未躺下,只眼也不眨地望著自己,她心念一动,存了些安抚之意,便提著茶壶上前问:「要喝吗?」

赵清弦自是点头,迎来的并非早已冷透的茶水,而是融进她体温,带著清甜的甘酿。

他闭目启唇,呼吸里尽是她渡来的气息。

那口茶不多,沐攸宁却足足喂了一刻之久,直至屏风后传来澄流难耐的闷哼才惊觉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不正经,捧在赵清弦脸颊的双手滑落至他前襟,指尖在湿润的衣领上轻轻搓了搓,才分开的双唇倏地又被拉近贴上。

沐攸宁不舍地松口,屏风后的吐息似又回复平静,身前的赵清弦仍在喘气,嘴角微弯,显然是乐在其中。

他甚至抬起了头,舔著唇评价:「好甜。」

沐攸宁闻言笑得狡黠,反手在案上掂起一颗石蜜糖送进嘴里,指著唇角问:「这就够甜了吗?看来这糖倒可以省下了。」

赵清弦眼底噙笑,直勾勾地看著她。

此意为何,倒也不必言明,沐攸宁顺势坐在他怀里,口中那颗石蜜糖被她以舌玩弄,在齿间碰撞,发出微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撞进赵清弦心间。

「节俭是美德。」一阵痒意蔓至胸腔,赵清弦不由抬手按住前胸,哼笑抱怨:「但你也别克扣我粮草啊……」

沐攸宁含著石蜜糖,捏著他下巴往上抬了抬,终于吻向他的唇,将那颗糖以舌抵去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