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闻言,澄流手上的瓷碗直坠下地,慌乱地左右扫视在场几人,倒像他被拆穿身份似的,但见在场几人镇定自若,他不可置信地问沐攸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沐攸宁舔去唇边的豆花碎,眉眼弯弯地摸向赵清弦的喉咙:「她没有这个。」

澄流一愣,弯身望向周子悠:「什么……」

赵清弦咽了咽唾沫,喉结在指腹轻轻滑动,沐攸宁眨眼看他,手指摩娑几许,继续说:「她刻意压低声线,可是,变了声的男子喉结并不会平整如此。」

「发现这点后我趁机摸了她的手,骨头偏细,骨节间距离也短,多是未长开的少年或女子的特征。既然不像前者,只需多加观察便能确定是后者。」

澄流听她细细分析,字字在理,顿时泄气般蹲在地上,托腮望著周子悠,语气失落:「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周子悠支吾解释,没想到澄流会如此在意,见他垂头不语,两姐弟便更是不知所措,一同朝赵清弦投出求助的眼神。

赵清弦笑咳两声,觉得吓吓他们也挺好玩的,并未帮忙安慰澄流,轻扬下颌指向那摔破的碗子,暗示道:「取些钱还回去。」

尽管府中人数不多,然那夫妻俩仅撑了个小摊,澄流买下的豆花几乎把他们的碗都借走,不赶快把碗还回去怕是耽搁别人做生意。

听了赵清弦的话,两姐弟才恍然大悟,急忙拉起澄流把东西收齐往摊子走去,边走边对他解释道歉,仿佛他才是那个年纪较小,需要安慰的小少年。

第72章 第七十章 遂清宁

沐攸宁看著几人离去的背影,挺胸展开双臂舒展身子,迎面拂来的几道微风将碎发吹得凌乱,她随意拨弄,笑瞇瞇地和赵清弦闲聊:「只剩我们了!」

「嗯。」赵清弦没再躺下,而是屈起一脚坐在藤椅边,薄薄的被子盖在膝上,正仰首看她。

方才的风也在他发间留了足迹,沐攸宁伸手将赵清弦的头发揉得更乱,只见他享受地瞇著眼,下巴往上抬了抬,主动在她手心蹭了几下。

「小道长的身体愈来愈虚弱。」

「没有的事。」赵清弦轻笑,徐徐睁眼:「不过是冬日冷得身体发僵,动作迟缓而已。」

沐攸宁微诧,问:「往年也是这般严重?」

赵清弦诚实地摇头,道:「在东风道观时,你不是问过为何我总是早出晚归?」

彼时毕竟以清修为名借住在道观,沐攸宁为免两人争吵太甚扰了清静,几乎都和沐殖庭待在一起,以致对赵清弦的行踪不甚了解,后来得知他每日都四处乱荡,有时更会拖著湿漉漉一身回来,出于好奇才问了出口。

「澄流杀了自己的父母。」

赵清弦惯来把事情始末清楚明白地说予她听,于是听到他没头没尾地提起澄流,她也只是静静地听著,没有插话:「少时被国师下了蛊,然赵家的血与蛊虫相克,轻则失控,重者丧命,蛊虫在他体内已经留得太久了,再不解开我怕他身体有损。」

「我擅炼丹药,不会解蛊,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出用在他身上的解药,怕他心有负担,只与他说蛊虫已被我用法压制,实际不然,他没再发作只因那蛊虫效用大,操控却有所限制罢了。」

沐攸宁观察著他的表情,他面色平静,声音很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桩无关痛痒的旧事。

「幸好他被蛊控时的记忆不会留下,这才能顺利瞒过去。」

沐攸宁隐约记起他身上有一个白瓷瓶子,不时会捣弄几下,她只以为是护心丹一类的东西,没多加注意,此刻听他描述才联想到一起,问道:「解药是那个小瓶子?」

「对,与你初遇那日寻得第一味药,雷娜岛上又得第二味,但要炼制,需得齐集三道方可开始。」

「第三味在东风道观?」沐攸宁惊问。

「观内的湖里。」他顿了顿:「湖内有汵风鱼,你知道吗?」

汵风鱼通体透明,乃是体型极小的鱼,只活于水源清净的地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