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跪在战马之下，向马上百战百胜的少年将军一遍遍乞求。

求他能报家仇雪恨。

求他能够战战捷报。

求他，乱世了结。

顾渊愕然，愣愣张口：“为何不拜神佛，拜人做甚？”

“像公主这种端坐高堂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没有多做解释，这个世界上，只有能喘息的人才会想到去拜神佛，那些踩在悬崖边的人，早在来山顶的路上拜了不知多少次还是被逼上绝路，这才把渺茫的希望投到同样身为人的他身上。

若他带给他们希望，那他就是神佛。

若他被奉为神佛，那战死沙场又何妨。

“谁说我不懂！”她不喜欢听他轻蔑的语气，她是公主，整个国都最尊贵的女子，她可以懂。

从摇椅上走下来，只穿了一双袜子，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踩在草地上被泥泞沾湿。

“你可以懂，本宫也可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顾渊心里慌乱，她从来没有感觉过一个人可以离她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她看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少年不惧地与她对视，抿了一下唇步步紧逼：“那公主说说，是否有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人，是否有为之心疼的人，是否有想要拼尽一切也要救的人？”

她踉跄一步，这些她都不曾有过。

看着她的模样，他轻笑，收回认真的神色，抬手随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公主恕罪，本将就随便说说，公主只当听了个玩笑。”

转身，他向着夕阳而行，顾渊想起很早之前皇兄给她讲的一个故事。

顾珅明说他有一个好朋友，父亲是朝堂很厉害的大将军，深受父皇信任，他有一个独子聪慧非凡却也混蛋至极，年纪轻轻就惹了不少麻烦。

后来大将军战死沙场，从出生起就跟着父亲征战四方的少年捧着大将军的甲胄回到京城，年仅十四岁就穿上沉重的战甲，奔赴骇人的战场，三年就平定战乱，成为闻风丧胆的西北小将军。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背后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面孔，战无不胜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