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深藏心底的面容就在眼前,可他不敢伸手触碰,只是别开视线,轻声道:“我也不会输。”
直接绕开她,背影坚毅地向酒吧里走去,带着沉醉而又清醒的步伐,就像是他这一生,一路醉的不省人事一路清醒的万般皆知。
沈池鱼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她看见场子中央被众人拥护着进去的男人落寞又孤寂地站在酒桌旁,抬头隔着人山人海、隔着千山万水的思绪与她对视。
烈酒入喉,他答应她不会输,答应她会堂堂正正的赢,那他就会做到。
沈池鱼,你是我永远不会输的赌注。
喝回到自己的酒吧时,他整个人每走一步都让人看得心惊胆战,方凡想要上去扶住他,被他躲开。
最后一场,没有围观群众,没有尖叫声与鼓掌声,只有空空的一间屋子和两瓶酒摆在桌上。
“老板你已经赢了,这个就没必要喝了!”方凡急得跳脚,很明显是顾渊先回到酒吧中,最后一杆球打不打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他没说话,固执地把酒瓶盖启开,柔柔的一只手搭在瓶口,他抬眼,女孩低头静静地看着他:“非喝不可吗?”
方凡叹了口气退出去,却瞧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门口的程渡,跟着一起蹲在门口,从口袋翻出来两根烟,递给他:“抽吗?”
这种随便买的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抽不抽。
程渡涨红着脸接过,喝得他头发懵,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点上烟,嘴巴里喝得麻木,这种劣质烟草反而让他稍微舒服一点,想到刚刚那人的举动不由嗤笑:“我说,你们老板是疯子吗?”
方凡被这个比喻逗笑了,吐出一口烟团,想了想才慢慢点头:“可能吧。”
“为了个妞连命都不要了。”程渡啐了一口唾沫,和他平时的形象完全不相符,他玩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唯独没见过这种不能喝不会喝还跟疯子一样硬喝的。
他们玩这种东西都是有法子的,怎么喝舒服,怎么喝不会醉,怎么在喝的中间搞些小手段,从哪条路走最近都是提前想好算好的。
他以为这人一开始答应他是因为也是行家,结果从喝第一瓶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他妈哪是行家,明明白白一个酒蒙子,喝得那叫一个实诚,把他都看傻眼了。
听见他说这话,方凡脸上的笑收回去,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他中枢神经,本该平静的内心却激起千层浪,他转过头眼神无比认真,他说:“她就是他的命。”
不是不要命了。
而是拼尽一切在护住他的命。
程渡一愣,还以为自己喝得太多耳朵出问题了,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迟钝的大脑慢慢反应过来,随后是抑制不住地大笑,他使劲拍了拍方凡的胳膊:“你他妈不会真的相信有煞笔愿意为了另一个人拿命玩吧?小朋友,别傻了,都是骗人的。”
“是吗?”方凡面上没有太多波动,只是转过头,透着雾蒙蒙的玻璃看向店内,烟头的星火快要触到他的指尖,弹了两下,顺着冷风飘落在地上,他抬了抬下巴,“那不就有个煞笔吗。”
店内,顾渊把她的手拉开,他醉醺醺地说道:“沈池鱼,我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几乎是不眨眼,对着瓶子就灌下去,酒渍狼狈地沾在脸上身上,沈池鱼没有动作,就站在对面静静看他喝完一瓶,又打开另一瓶。
程渡收回视线,撑着墙面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脸上尽是嘲弄,一边往车那边走一边小声嘟囔:“还真他妈有煞笔。”
方凡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该吃饭了,也起身往大街走去。
“喝完了?”沈池鱼轻声问着,扯了一些纸巾给他擦着酒水,“喝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刚想把他扶起来,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他圈着她的腰,声音颤抖得厉害:“沈池鱼……别不要我。”
她拍拍他的头,哄道:“没有不要你。”
意识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他轻轻摇头,闭上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