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憔悴阴沉了许多,眼底布满血丝,再无半分往日的精英派头。
“你又想干什么?”沈星遥在他对面坐下,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付寒池没有说话,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
沈星遥垂眸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这次“国潮品牌海外首展”的核心方案,从设计理念、物料成本到后期营销策略,一应俱全,甚至连她刚刚才和团队敲定的几个备选方案都在里面。
“付寒池,你偷了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别说得那么难听,”付寒池的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只是‘复印’了一份。星遥,我不想走到这一步,是你逼我的。”
他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是偏执的占有欲:“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回国了。回去之后,你就会彻底把我甩开,对不对?”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他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跟我回去,我们像以前一样。否则,这份方案明天就会出现在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风尚国际’的办公桌上。”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沈星遥的软肋。
他了解她,知道她把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个项目是她心血的结晶,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
然而,他看到的,是沈星遥在最初的震怒之后,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她甚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彻骨的轻蔑与怜悯。
“付寒池,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起身,转身就走。
“沈星遥!”
付寒池在她身后怒吼,“你不在乎你的心血了吗?!”
沈星遥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回到酒店,她没有立刻报警,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她只是平静地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
她再次拨通了付寒池的电话。
“给你半小时,来我房间。”
说完,她便挂断了。
半小时后,付寒池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敲开了房门。
他笃定,沈星遥是来妥协的。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求饶,而是一个牛皮纸袋,被狠狠地摔在了他面前。
“啪!”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有照片,是他和林晚晚在各种场合亲昵的偷拍照,从酒店门口到私人会所,时间跨度长达数年。
有账目流水,每一笔都清晰地标注着,他如何滥用公司资金,为林晚晚买车、买房、买奢侈品。
最致命的,是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沈星遥捡起它,按下了播放键。
付寒池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就是一颗肾吗?你是我妻子,为我妈捐献一颗肾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星遥,你别这么自私……”
付寒池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星遥。
当初他费劲心思销毁的证据,就这么再次明晃晃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若是这些证据被发出去,那即便是他再次将锅按到林晚晚头上,也于事无补。
“付寒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沈星遥一步步逼近,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压抑了多年的恨意与决绝,“你再纠缠不休,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财经头条和警方的案头上!并且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销毁证据,乱扣帽子的机会!”
她盯着他因慌张而放大的瞳孔,声音冷得像冰:“你想试试,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滋味吗?”
付寒池被她身上那股强大的、不顾一切的气场彻底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