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付寒池猛地砸掉桌上的水杯，玻璃碎片溅到文件上。

他想起沈星遥在电话里的冷笑，想起她眼底的冰冷，心脏某处突然抽痛。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脸色苍白：“付总，有人……有人把您截血包的证据，还有林小姐小号的完整聊天记录，都发给了财经媒体。”

付寒池瞳孔骤缩：“什么？”

“还有……”秘书递上一份邮件打印件，“设计师WL表示，她已经收集了林晚晚抄袭她的证据并且联系了不输于李律的金牌大状，随时可以请求法庭立案。”

付寒池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办公椅上。

窗外，CBD商圈的夜景依旧繁华，付氏大楼的logo在霓虹中闪烁，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他终于明白，沈星遥不是不会反击，只是以前爱得太深，舍不得伤他。

而现在，他亲手把那个爱他的沈星遥，逼成了最锋利的刀。

……

凌晨五点，沈星遥坐在飞往燕京的航班上。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她点开一条加密短信，里面是林晚晚小号后台的真实注册信息。

果然用的是付寒池助理的身份证。

她删掉短信，关掉手机。

舷窗外，晨曦微露，将云层染成金色。

沈星遥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付寒池握着烂木头的手，和今天下午那些举着标语的人群。

原来有些恩情，还到最后，竟是用血色来画句号。

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沈星遥睁开眼，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手机在深夜第三次震动时，沈星遥盯着屏幕上“付寒池”三个字，足足十秒才按下接听键。

电流声里传来他压抑的喘息，像是在极力平复激动的情绪。

“星遥，你能不能回来？”付寒池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与白天在电话里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股价跌了40%，董事会要我下台，晚晚碰瓷WL的事也压不住了…………”

“所以？”沈星遥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付总打电话，是想让我出面澄清，帮你稳住局面？”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沈星遥想起七年前，他在暴雨中为她挡下铁棍，也是这样压抑地咳着，却固执地把她护在怀里。

此刻这声音却像根生锈的针，扎得耳膜生疼。

“对不起。”付寒池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示弱，“我不该把责任推给你，不该让舆论攻击你……”

“付寒池，”沈星遥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这些话留着说给你的白月光听。我们之间，现在只谈利益。”她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指尖划过打印好的赔偿条款，“该我得的，我不会跟你客气。不该我得的，我分文不取，包括你和林晚晚给我泼的脏水。还有”

“遥遥，别这样。”付寒池的声音带着慌乱，“我们能不能当面谈谈？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

“你答应过的事还少吗？”沈星遥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答应保护我，答应不会让我受委屈，答应会一直爱我结果呢？你把我的血包调走，任由林晚晚践踏我的尊严，甚至拿我父亲的债务威胁我。”

她的声音渐渐发颤，却强撑着冷静，“付寒池，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付总，我们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而且你不是说过，林晚晚才是你此生唯一的挚爱吗？”

“现在保护挚爱，抱得美人归的机会来了，你可一定要抓住啊。不要给我这个黄脸婆，继续横亘在你们这对真爱之间的理由了。”

付寒池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半晌才虚弱开口：“我对她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照顾…… 那些都是公关手段……”

“与我无关。”沈星遥合上手里文件夹，“我去燕京办点事情，三天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