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叫何诗韵的女人……

明明是别人给她下的药,是她强行拉着他发生关系的,凭什么反过来恨他?

是她答应嫁给他的,他又没有逼她,凭什么婚后这么对他?

整整自杀了一千次啊……

他不敢深想,光是听父母讲述这七年的过往,他整个人就像死过无数回。

那七年里的自己,是怎么日复一日,在爹不疼娘不爱,妻子亦不管不顾的痛苦里熬过去的呢?

司锦年没有在病房多待,独自去办了出院手续,

至于之后要去哪,他并无头绪。

那个有着司华年在的父母家他不想回去,他也不记得何诗韵家在哪,但就算记得他也不会回去。

既然两个家都不欢迎他,他又何必上赶着?

他有手有脚,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

在他考虑先到哪儿落脚时,医院大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司锦年抬头,就看见一对男女在保镖的开路下快步走向急诊室。

长相美艳的女人穿着高定西装,但此刻白色的西装上溅上了鲜血,清冷的气质再也维持不住,双手紧紧握着躺在担架上男人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医生!这里有人需要输血!”

她焦急大喊,露出的空档让司锦年看清了担架上的男人的脸。

司华年。

父母眼里唯一的儿子,妻子心中唯一的丈夫。

司锦年僵在原地。

想来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何诗韵了吧?

与他擦肩而过时,何诗韵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扫过他,冷冽如刀。

但只一瞬,她便收回视线,带着司华年冲向急诊室。

司锦年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

光听父母讲述那七年,就知道他肯定爱惨了何诗韵,爱到毫无自尊。

可现实中骤然遇到,他竟然觉得

嗯……还好?

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记忆闪回,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恨交织,就……很平淡。

平淡到擦肩而过,对方好像只是陌生人。

但正当他准备离开医院时,他的手腕被攥住了。

回头看去,竟是何诗韵去而复返。

她语气急促,“你是O型血吧?”

不等回答,她就拽着他往抽血室走。

“华年出了车祸,胳膊受伤需要输血,但医院血库里的O型血都被调走去抢救那位大出血的产妇了,你是华年的哥哥,抽点血给他不过分吧?”

“我……”

司锦年刚要开口,何诗韵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这个吻冰冷而短暂,一触即分。

“可以了吧?”

她擦了擦嘴唇,看向他的眼神中毫无温度。

司锦年还没回过神,就被推进了抽血室。

门外,护士们的议论声清晰可闻。

“刚才进去那位就是自杀了1000次的司锦年?听说他第一次自杀是想让何总过户给他大别墅,第二次是想要拍卖会上那颗压轴的蓝宝石,第三次是想要买下一座农场……何总明明每次都满足了他,可他变本加厉,次次都以自杀威胁,只是为了满足他膨胀的物欲,哪里比得上俭朴低调的华年少爷?”

“难怪何总看不上他,太庸俗了!现在更是趁人之危,拿华年少爷的命要挟何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真是脸都不要了……”

“他就是这种人,当初强行拆散何总和华年少爷,婚后又想要好名声,就一次次用自杀来博取关注,你说他这次撞墙怎么就没撞死呢……”

司锦年躺在采血椅上,透过玻璃窗,看见何诗韵守在司华年病床前,在他苍白的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他只是定定看着,内心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鲜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填充满血袋,好像把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