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看表，表盘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今天太晚了，不如明天再约？”

司锦年捏着合同边缘的手指收紧。

从再次见面开始，展新颜仿佛从未意外。

但他只是笑着起身：“那就麻烦展总了。”

走出餐厅时，夏夜的热浪扑面而来。

司锦年刚解锁手机，徐一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怎么样？合约签了吗？”

“她说要再考虑。”司锦年望着街对面闪烁的霓虹，展新颜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入车流，“不过，这个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小心她拖延时间！”徐一航在电话那头急道，“新月国际最近接触了好几家公司，你得抓紧！”

司锦年盯着手机里未发送的合约修改提醒，点开合同开始查看：“放心，我心里有数。”

望着外面的夜色，他突然想起展新颜翻看合同时，在某页停顿的时间格外长。

那正是他特意留下的谈判筹码。

司锦年对这场谈判很有信心，虽然展新颜确实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但他直觉她一定会签下这笔订单。

第19章

“不过锦年！这人出了名的挑剔，一般合作邀约都直接拒的！”

司锦年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路灯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可她昨天说要再考虑合同。”

“这就是有戏！”徐一航几乎是在尖叫，“她要真没兴趣，当场就把你打发走了。能说考虑，说明至少有七分意向！你赶紧跟进，千万别松劲！”

“好。”

挂断电话，司锦年打了辆车，坐上后座，闷热瞬间散去不少。

隔天，他正在窗台上看着书，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展新颜的名字跃然屏幕，他犹豫两秒接起：“展总？”

“司先生。”电话那头传来轻笑，背景似乎有车流声，“今天有空吗？给你发了个地址，或许会感兴趣。”

司锦年正准备问合同的话还未出口，页面的地址就发了过来。

他无奈点开短信，是市中心展览馆的地址。

“当代建筑艺术展”几个字映入眼帘，这个展览他关注了很久，门票早就售空，哪怕徐一航问了几个朋友也没买到。

他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半小时后，司锦年站在展览馆门口，远远看见展新颜倚在车前等他。

她今天没穿正装，一身休闲打扮，倒比初见时多了几分随性。

“听说司先生在大学辅修过建筑？”展新颜拉开玻璃门，展厅内柔和的灯光落在她侧脸，“这场展览的策展人，刚好是我的朋友。”

司锦年脚步一顿，他从未和展新颜提过辅修专业，更没透露过对这场展览的期待。

“展总不会还调查过我？”他半开玩笑地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展新颜弯起嘴角，“上次吃饭时，我也看到你一直盯着餐厅的整面墙体结构。”

这句话让司锦年彻底愣住。

那天他确实被独特的建筑设计吸引，却没想到被她看在眼里。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穿梭在光影交错的展厅里。

展新颜对每件展品都如数家珍，总能给出独到见解。

十分钟后，司锦年忍不住说：“展总比我这个业余爱好者专业多了。”

“叫我新颜吧。”展新颜侧头看他，“其实我一直觉得，工作之外的交流，更容易看清合作伙伴的本质。”

司锦年望着眼前扭曲又充满张力的艺术品，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能做得如此成功并非偶然。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是徐一航发来的消息：【“合同跟进得怎么样了？”】

司锦年盯着屏幕，又看了眼正在认真讲解展品的展新颜，才缓缓打出：“一切顺利。”

第20章

夕阳的余晖透过展览馆的玻璃穹顶洒在地面，展新颜望着司锦年认真看着展品的模样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