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柠……”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另一边，付书柠和谢青辞刚从会议室出来，便听到前台通报：“付总，贺氏集团的贺总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

谢青辞眉头一皱，下意识挡在付书柠身前：“他还来干什么？”

付书柠神色平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去见他，把话说清楚。”

谢青辞欲言又止，最终点头：“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会客室里，贺怀宴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付书柠身上。

她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眉眼间再无从前看他时的炽热，只剩下疏离的平静。

“贺总有事吗？”她语气淡淡，仿佛在对待一个普通的商业伙伴。

贺怀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哑：“我是来道歉的。”

付书柠微微挑眉：“什么？”

贺怀宴指尖微颤，低声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阮眠偷了你的设计稿，栽赃慕柠，甚至之前推你下楼、煽动网暴，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这是贺氏内部的调查结果，还有阮眠伪造证据的证明。我会让贺氏公开声明，恢复慕柠的声誉，并赔偿所有损失。”

付书柠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贺怀宴，你知道我当时最想听的是什么吗？”

贺怀宴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是你的一句‘我相信你’。”她轻笑一声，眼底泛起一丝嘲讽，“可当初阮眠诬陷我时，你连查都没查，就认定是我抄袭。我被她推下楼，你说我活该；我被你关进冷库，你问都不问一句。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才来道歉”

她摇摇头，“太迟了。”

贺怀宴胸口闷痛，下意识上前一步：“书柠，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付书柠打断他，语气决绝，“你的道歉我收下，但我不需要。从今以后，贺氏和付氏只有商业合作，私事不必再提。”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贺怀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你真的……爱上谢青辞了吗？”

付书柠停下脚步，没有挣脱，只是淡淡地笑了：“他相信我，护着我，从不会为了别人伤害我。这样的感情，你有什么资格质疑？”

贺怀宴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深夜，贺怀宴独自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一本泛黄的相册。

那是他和付书柠从小到大的合照。

照片里的女孩总是站在他身侧，笑容明亮，眼里盛满星光。

而他，大多时候只是冷淡地看着镜头，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偷偷拽住他衣角的手。

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付书柠清秀的字迹：

“怀宴，今天是你生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蛋糕，可你又说忙。没关系，我等你到十二点，蜡烛可以重新点。”

日期是五年前，他们刚订婚不久。

贺怀宴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许多细节

她熬夜等他回家，却只能换来一句“别烦我”；

她高烧时给他打电话，他也只是敷衍地说“多喝热水”；

她每次被他冷落，都只是默默转身，从未真正离开……

直到那天在警局，她被阮眠的人打得满身是伤，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别闹了。”

原来，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爱上了她。

只是他太傲慢，太愚蠢，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

一缕微风吹到了他的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贺怀宴感受着手心的湿润，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一道惊雷劈下，他听见自己心跳声如擂鼓。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