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许依然在艺术方面很有天分，但他们的家庭实在无力托举她，所以出事的时候她父亲站了出来。

只求他们能够支持自己女儿深造，给她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

顾父顾母起初满口答应，可后来忙于处理事务，将当初答应一事抛之脑后。

许依然妈妈不愿意丈夫白白当了替死鬼，迫于无奈，只能以死相逼。

顾景年拿着一束花放在一块大石头上。

“其实你妈妈自杀前一天，我见过她。”

那天顾景年回家，路上刚好碰到许依然妈妈看着橱窗里的生日蛋糕。

原本顾景年打算装没看到，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地上前打了招呼。

她的眼神过于炙热，让顾景年有些不舒服，那天红着眼眶跟他说了很多。

说她的乖宝宝很漂亮很乖，很喜欢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将来如果有机会麻烦他多关照她的女儿。

她到了天上也会保佑他们的。

那一天他在球场上输了球，烦躁的点点头，那女人却万分兴奋，不停道谢。

可那件事情就被他抛之脑后，

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死了，迫于舆论压力，顾家把许依然接到他们家，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

但他早就将当初的誓言抛掷脑后一门心思只有讨岑瑜欢心。

许依然听完后泣不成声。

许依然爸妈生前就有遗嘱。

死后不土葬，把骨灰丢进海里。

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漂亮上进有能力，不应该被困在这四方天地。

她的爸爸妈妈从生到死都在拼尽全力托举她，可她却一直困在情爱里无法自拔。

“依然，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从来都是我们顾家，愧对你们。”

“是我们不好，对不起你。”

看着汹涌的海面，顾景年在心里默默道歉。

抱歉，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做到。

不过，他很快就会去天堂忏悔，和他们一样在天上保佑着许依然。

两人在夕阳下坐了很久很久，后来顾景年悄悄把头枕在许依然肩膀上。

许依然内心抵触，但并没有推脱。

沉浸在悲痛中，

直到越来越多温热的液体流到她身上才发觉不对。

顾景年脸色发白，大口大口吐的鲜血。

“顾景年！”

“怎么回事，你撑住。”

很快，医护人员赶到，将顾景年推上救护车，

“快快快”

“给病人洗胃。”

“快点，病人快不行了。”

......

18

现场乱作一团，顷刻间又归于平静。

匆匆赶来的顾老爷子看着手术室外亮起的灯，通红着眼，满腔悲愤最终只化为一句：

“糊涂啊！”

许依然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第二天换完药回来，老爷子双目空洞坐在门口。

纠结了半天，她才开口询问顾景年的情况。

老人沉默了许久，才带着许依然前往病房，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顾景年，老人神色很平静，像是已经接受这结局。

可顾景年是他最偏爱的孙子，从小看着他长大。

如今他却要走在他前面，忍不住落下两行泪来。

“他这次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可器官衰竭更严重了。医生说会加速他的死亡，记忆慢慢也时有时无的，可能哪天突然就......”

年逾八旬的老人，本应该含饴弄孙的年纪，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许依然低头叹息，拿出手帕为老人默默擦拭眼泪，过了很久才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要是她能早一点发现， 说不定结局就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