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许依然真是好样的。

现在翅膀硬了,不接他电话就算了,居然还敢把他拉黑。

手机被他重重掷向身旁的墙面,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不久前才勉强入睡的岑瑜,直觉告诉她,男人的异常绝对跟许依然脱不开干系。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被撕扯翻涌。

贱人!

都隔着十万八千里了还不消停。

巨大的不适感,一寸寸淹没她的理智。

原本以为这几天他已经将那人彻底抛之脑后,结果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她捂着心口缓慢向愠怒的男人走去:“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她一点不重要吗?”

说到后面,岑瑜声音里不自觉带上哭腔。

岑瑜不是不知道顾景年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可是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一次次跟别的女人肌肤相亲,还要在她的肚子里留下他们的血脉的结合。

她恨的要死,也恶心的要死,可她什么都阻止不了,只能通过自残来让自己好过一些。

后来两人上床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精神状况也每况愈下,她开始折磨许依然,只有看见她被折磨的伤痕累累,身上没有一寸好皮肉的时候,她才能勉强睡个好觉。

可痛苦随着爱意疯长,她的内心也越发扭曲。

凭什么许依然害得她昏迷了整整七年,害得她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却要替她和顾景年享受鱼水之欢,替她生儿育女。

种种复杂情绪每时每刻都在折磨她,几乎要将她逼疯。得知许依然怀孕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徒手撕开她的肚皮,将她们母子撕烂成碎片。

也许是出于补偿亦或是想要保护她们母子,一得知许依然怀孕,顾景年就立刻带她出国,陪着她到处潇洒。

他不知疲倦的许下誓言,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身上的灼热气息,岑瑜才会有片刻的恍惚。

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回到那个牢牢占满彼此内心的时候。

可泡沫再美也终会破碎。

为什么不能再骗自己几天呢?

男人抬眸望见岑瑜神色倦怠,脸上布满泪痕。赶忙上前将她揉在怀里轻哄。

“傻瓜,我不是在意她,我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我们需要一个孩子,我才不会跟她扯上一点关系。只有她顺利生下孩子,你才不会落人口舌,才能顺理成章的当上我的太太。”

顾景年单膝跪地,言辞诚恳:

“你难道不想快点跟我结婚吗?”

想啊,她想的快发疯。

这个执念折磨了她整整10年。

可她的心脏好痛,总觉得眼前人似乎有点陌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她不开心他都是同一套说辞,连停顿都毫无差别。

顾景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满,继续不咸不淡的哄上几句。就将她按在床上亲热,像是应付差事一般匆匆结束之后又找借口离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岑瑜艰难起身,眼神空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好几次她都想中途叫停,问问他到底还有几分真心。

可她不敢,她害怕,怕谎言碎裂,怕黑夜太长,她不敢赌。

宁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也好过知晓真相。

岑瑜熟练的摸黑爬下床,从角落里拿出小刀,一刀刀划开皮肤,

9

岑瑜独自坐在床头,鲜血混着泪交缠到天明。

顾景年也没好到哪去,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起初,他还可以自我催眠,自己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有生下孩子他才能跟岑瑜长相厮守,他不希望出任何插曲出现。

可短暂骗过自己之后是更深的空虚,不安和烦躁占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