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道:“只是?,我说过了,不准再做这种事。”
崔锦程局促地呼吸一口气,从她怀中抽身。
少年双手掌心朝上,平摊在段乞宁的身前,长睫微颤着:“那你惩罚我吧,鞭打还是?塞上尾巴,我都愿意接受。”
他左手腕缠绕的白绫衬托那处的筋脉和软骨分明,透着一种清晰澄澈的生机感?。似乎稍稍用点力,那儿便会留下红印。
段乞宁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你……”这是?解锁了什?么新的隐藏属性?
她迟疑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毕竟面前的少年是?一个连自?己都下得了手的人?。
段乞宁保持沉默,手指沿着他的手背上抚,解开?了白绫的绳結,露出手腕心附近将将长好的藕粉色新肉,周围一圈还有尚未褪去的血痂。
崔锦程的喉結动了动,视线滚烫地落在上边:“这里的、我忍住了。”
段乞宁将白绫重新给他缠上,冗长的部分系上蝴蝶结,赞扬:“嗯,做得不错。小少爷。”
少年本就混沌的眸色底处翻涌起阴翳,他曲了曲手指,带动腕间的三角软骨也抽动一二。
另一边,崔青衍收到段乞宁差人?送来?的假条,他回到自?己的寝殿,房门紧闭。
贴身小厮浮石气急败坏道:“公子,那血分明是他自己弄的!安少主和大少主弈棋时,小奴眼睁睁瞧着他自?己掐自?己,公子方才为何拦着!难道就要让安少主这么误会公子吗!”
崔青衍一改段乞安眼中温良贤德的模样:“蠢货!段乞宁对他疼爱,仅你片面之词,谁能信服?等着被?那贱人?倒打一耙吗?妻主怜惜我,今日?之事她抑是?护着我的,自?会和家主解释明白,你莫要给本君節外生枝。”
他随后咬牙切齿,拳头捶在桌案上,震得案中茶具哐当一声,动静不小。
男人?一想到今日?给崔锦程递茶一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贱奴身份,也配让他奉茶!
“从前本君在崔家就处处被?他压一头,现在他攀上段乞宁,竟还鸡犬升天受着本君的礼!这贱人当真是厚脸皮,为何老天娘如此不公,给他尊贵的身份家室容貌还不够!还要给他个如意娘子!”
崔青衍想起多年前,段家聘礼七抬八轿堆满后院时,那种不甘和嫉妒如毒针扎满他的五脏六腑。
仅仅因为崔锦程是?母父的掌上明珠,他们要给他送到宫里伺候凰上,便残忍地将他这个庶出儿郎推至段家这个龙潭虎穴!
那天,他身穿玫红色喜服从偏门被?抬进的段家大院,下人?们粗.暴对待他,将他丢弃在段乞宁的床榻上不管不顾。
段乞宁前来?掀开?他的红盖,发出鄙夷的一声:“啊,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崔青衍会永远的记得当时段乞宁看向他的眼神。
后来?,他又被?下人?们粗.暴地抬到段乞安的榻上。
段三少主按照礼节走完所有流程,喜秤挑开?帕,望向他时满目同情,那是?他在段家人?身上感?受到过的唯一的温度:“‘衍儿’,我可以这么唤你么?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妻夫了。”
“你虽是?侧室,但毕竟是?我第一个夫郎,我会诚心待你的。”段三少主浅笑道。
思及此,稍稍抚平崔青衍暴怒的心。可这么些年来?日?积月累的落差未曾消减掉他的不平,他总在幻想另一种活法:若是?没有给崔锦程替嫁,他是?不是?也能给小富人?家的女娘当正君?
运气好些,说不定是?达官显贵的侧夫……凰女殿下的侍夫……又或者!选秀入宫,成?为凰帝陛下的御用小郎,再往上爬,会是?御人?、贵侍、贵君……甚至崔青衍窒息一瞬,眸色愈来?愈狂热。
而?今,崔家覆灭,崔青衍如愿见到崔锦程从天之骄子沦落为叛贼逆子。可昔日?瞧不上他的段乞宁依旧对他这个嫡弟青睐有加,纳为侍奴的同时,还能让他享着“正夫”的荣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