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想着改变什么,至少目前来看,她对现任生活节奏还挺满意。崔锦程既然?答应了会帮她劝说赫连晴,想他?世家公子的教养,自当一诺千金,她而今唯一值得她花心思的地?方在城东郊外的手工作坊营里,近些?日子不太安稳,她按插在?工地?里的管事传来回话?,说是营寨附近总有流民徘徊,偶尔会影响到作坊的生产效率,不过规模不是很庞大,解决起来倒也不麻烦,还?不至于让她太过于心力交瘁。

她与崔小少爷相安无事又这么度过七日有余,一封家书的到来突然?打破本该平静的一切。

家书是从遥远的雪州送过来的,阿潮去雪州打点好崔家妇老的衣食住行后,崔家妇老?就想写信托他?捎回,只不过阿潮心系段乞宁,实在?不想再为情敌浪费一分一毫时间,适才先行一步回晾。崔家妇老的家书是托雪州驿站的差使一站一站转送的,自然?而然?慢了这么多些日子的脚程。辗转反侧,最后落在?段乞宁的手?中。

作?为他?的妻主,哪怕是写给他?的家书,自然?而然?要由她第?一个过目。

夜里,段乞宁捏着那份包装质朴,边角磨损严重的信封发愣,早已听闻风声的崔锦程则一改往日冷战时的态度,跪在?软垫上作?出求她的模样了。

段乞宁捏着书信,也没打开,而是偏头望着他?那卑贱的模样,没忍住挖苦几句:“怎么又突然?没骨气了,前些?天日子不还?天天给我擺臭脸吗?”

崔锦程:“……”他?低垂眼睫,俯下腰身。

段乞宁将那封家书往他?眼底下晃了晃,在?他?伸手?的一瞬间撤回去,逗玩道:“想要?不给,除非你求我。”

在?她面前,崔锦程已经能够做到收放自如,他?下一瞬就给她叩首,“贱奴求妻主过目。”侍奴可没人?权,连主子都算不上,只有等她看过,他?才能看。

“不看,我最讨厌看书了。”段乞宁将那封信折折揉揉,用一副戏耍的语气道,“这么厚肯定很多字,眼睛都瞧着费劲,这油灯也昏昧得很,不如直接拿去当柴火燒了……”

言罢她转身就往油灯的方向去,才跨一步就被他?从后边揪住衣摆。

“不要!”崔小少爷梗着喉咙,差点就要哽咽了,“求妻主……别这样……”

段乞宁顿住脚步,“那你说说,前段日子做什么对本少主那么装?你在?装什么高冷?”

“贱奴没有。”少年紧紧揪住她的衣裳不撒手?,跪着往她的方向爬了爬膝蓋。

“怎么没有?你要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信撕了。”

崔锦程的身躯哆嗦了一下,“贱奴…只是觉得妻主不喜欢我,妻主对贱奴的身体不感兴趣,往日种种不过是贱奴自作?多情,贱奴觉着……自己低贱……对妻主羞愧……”

他?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羞.辱,崔锦程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在?烧,可是他?别无?选择,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段乞宁猜也猜到无?非是这些?,只是她明知故问是一回事,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爽了。

她弯唇一笑,缓缓蹲至他?面前,崔小少爷在?一阵惊诧中抬起头。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眸也湿润着微红的,唇瓣哆哆嗦嗦着,段乞宁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瞧,对上崔锦程茫然?且躲躲闪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