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颈上,掌心贴着他的侧颈,阻止他向后躲的举动,顺道拿捏住崔锦程的头。

她不过稍稍用力,他就不得不与她正面相视,段乞宁捏着他的脖颈道,“你要真这样,那我可就把黄梨杀了。”

崔锦程的那股狠劲,一下子就从眼里松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泪流,充满走投无路的绝望。

他的双脚也跟着向后退,他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展露出防备的姿势,蜷缩的脚趾擦过段乞宁的衣裙。

段乞宁有所感应,另一只手遏制他,按到他的脚踝上。

他的脚背冷得像冰块,她的掌心却火热火热的,覆盖上去的那一下,崔锦程宛如被灼烧了一般,猛然抽回小腿。

奈何段乞宁的攥得紧紧的根本不允许,透白的指骨正好扣在他的脚踝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脚后颈上的软骨。

于是崔锦程的呼吸变得粗重,混杂着小声啜泣的声音,段乞宁听得耳朵和心脏直直长毛,连自己的呼吸频率也跟着一步错步步错。

汪娘子隔着屏风,勾画出两道影子那糟糕的姿势,登时脸和耳朵一热,假装自己很忙地翻翻药箱。

她求助的目光望向多福多财,可屋里哪里还有那两个小厮的人影。

“欸呀,段少主若是没别的吩咐,在下先行告退了!”汪娘子赶不及要回医馆告诉众人“你们那些版本都是假的,我他爹的才是亲眼所见”!

屏风后传来段乞宁紧绷而克制的冷音:“等一下。”

崔锦程当段乞宁仍旧不死心想羞.辱他,可谁知道,掌控在他后颈上的手往前抚,拇指擦去他眼角下的泪。

“好了别哭了。”少见的轻柔语调,竟然是出自段乞宁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