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过一瞬间的失神,他通红肿胀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背,段乞宁才反应过来他手上的伤。

“多福多财!”她收回手,打算唤小厮给他擦拭身体。

多福多财应声刚打开房门,段乞宁便听到崔锦程微弱的恳求,“别……”

连带着手腕一紧,他死死地拽住段乞宁的衣袖,“别唤他们进来……”

多福多财一人从房门的一边探进来脑袋,崔锦程将自己往浴桶里藏了些。

段乞宁好笑地道:“你猜你晕过去时是如何进这桶里的?”小厮又不是女的,搞不懂他在害羞什么。

崔锦程红了两边的耳朵,可还是坚持,不愿让旁人瞧见他的身体。

“你从前在家也是这样?”

崔锦程点点头。

段乞宁想了想,书中好像是曾一笔带过:崔锦程不喜仆从服侍,不喜下人看见他的身体。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小厮能近他身,只是那小厮在崔家出事后成为了陪葬品。

她摆摆手让多福多财出去,房门合上,段乞宁把帕巾甩回到衣架,随即背过身往榻边走。

才行两步,便听到躯体摔在地板上的声响,混杂着清冽的水声。

段乞宁回头,崔锦程赤.裸地跪在地上向她匍匐着,湿漉的长发垂在地板上。

他在战栗,惶恐地唤她“妻主”。

“妻主,贱奴有错,贱奴不知廉耻,私约黄梨姑娘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