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番风情。
与园外衣束陈旧的崔锦程不同,亭台里面的男子各个衣着光鲜靓丽,腰饰首饰精美,肩上颈间均系着保暖御寒的大氅。
三四个年岁相仿的男子围着茶炕说说笑笑,坐主位的三少侧夫则一袭青衣,指间捻着一杯热茶,笑听其他侍夫们拍马屁。
“要我说,还是青衍哥哥福气好,早早入府,稳坐侧夫之位。三少主对青衍哥哥宠爱有加,前些日子家主说要给三少主选正夫,三少主听着像是不高兴,显然是心里只有青衍哥哥您……”
“我这辈子怕是都没青衍哥哥这样的福分了,今年春末到现在,三少主都没来过我的院子。”
旁人劝道:“你好歹是正经人家的儿郎,能给三少主当侍夫,还能分配到屋子住,日子再苦熬一熬怎么都是有盼头的,今年冬日这么冷,咱们府里没院子的侍奴可是冻死好几个呢……”
崔青衍转了转茶杯笑而不语,趁那几个侍夫寒暄时,抿了口茶。
亭台中的男子,有的是段三少主后院的,有的是段大少主院。三少主院的人开了“侍奴”这个头,大少主院的夫郎们难免话题一转,落在“新进府的侍奴”身上。
只不过众人在说“崔锦程”三个字的时候,格外注意青衣男子的脸色。
见崔青衍不甚在意,紫衣男子才放心大胆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若早些答应妻主,现在就是段家唯一的少主君,不至于落得个侍奴的下场。这什么身份?给青衍哥哥提鞋都不配。”
紫衣男子殷勤又道:“他而今就在府里,青衍哥哥你想如何整他尽管吩咐,弟弟必然给您办到。”
“赵侍夫,”崔青衍放下茶杯,“纵然他从前待我凉薄,可毕竟我是他的长兄,如今同入段府,伺候的都是段家少主,我这个做兄长的难道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吗?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传到家主耳朵里,你我都免不了一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