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的工具, 她的粗鲁无不在碾碎他的自矜和傲骨。
崔锦程想到这,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泪花,身体那?处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讨厌这样的段乞宁。
他卧床这些天,段乞宁未再和他说过话,雖每每夜晚与?他共眠,但终归是没?再碰他一回,两?个人之间?好似再无话语, 身体的距離也渐睡渐远。
与?她共枕一床的崔锦程能够从她的呼吸声中感知到:她这些夜里都未好好入睡。
平时需要他叫她起床的段乞宁,这几天根本用不着他,甚至起床后也不再唤他侍奉。今早便?是如此,崔锦程感知到她的动身,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床榻内侧缩了缩,下人们给她更衣的时候,崔锦程能觉察到她那?冰凉却复杂的视线,正静静注视着他。
直到她離去,他才哽着满腹委屈将身子轉过去,留恋空中她的餘香以及榻间?的餘温,可随后,崔锦程在她躺过的软垫上看到干涸的血迹,便?知她月事来潮。这意味着,她将会需要他作为?解药。
少年的心为?此剧烈搏动,他开始期待夜晚,渴望“她需要他”会成为?彼此和好的契机。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折磨他三天三夜的胃疾似乎也因此有?所好转,终于不再令他冷汗涔涔。
送走马娘,崔锦程抿緊唇瓣,灰黑眼瞳黯淡下来。
他与?赫连景能有?什么要事需要相商?人家这分明是赤.裸裸地?挑衅到家门口?了。
崔锦程自知身份低賤,与?凰子殿下有?着云泥之别,可再怎样,侍奴也是她的后院、是她段乞宁的男人,可赫连景却和她有?着君臣之分,除非段乞宁娶凰子、做驸马、为?赫连景遣散后院。
崔锦程瞳仁收缩,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心头警铃大?作。输给谁他都不想输给赫连景,于是他不再自怨自艾,而是忍着胃腹的不适,前往小厨房洗手作羹汤。
……
晾心书院这头,公子们又一堂书畫课结束。
今日放课早,少年们兴高采烈离去,留下的筆砚字畫悉数摊开散在桌案上,远远瞧过去一片狼藉。
每日放课后收拾混乱不堪的讲堂,也是“永康县主?”打工的活之一,堪比后勤保卫处处长。
不过一般世家公子的课桌会由书童们清理,真正要她动手的时候并不多,偶尔有?几个小厮忘记了,段乞宁会差仆役去提醒,等那?几个粗心的书童怏怏回来收拾。
她百无聊赖地?监工,等那?几个童仆小厮理完,少年们怯生生过来同她行礼。
段乞宁扬手挥挥趕走他们,动身前去收拾七凰子殿下的课桌。
没?错,赫连景又耍凰子威风,点名道姓每日要段乞宁替他理,杜知州岂敢违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过来哀求她,让她务必亲力亲为?,这尊大?佛她们晾州可得罪不起。
段乞宁自是不愿在人多眼杂的时候丢面子,特地?等他们都收拾完,最后一个去收拾赫连景的桌位。有?时候,那?少年为?了刁难她,会故意将桌案摊得很杂,筆墨混淆在一起。
不过她今日去收拾,赫连景的桌面还算整洁。三四本书籍叠放在桌角,旁边香炉里的灰烬还燃烧着,桌上铺开有?几幅畫,段乞宁挽起袖口?去收拾。
一眼就看见澄心纸上笔墨勾勒的美人影:女人落座于桌案边。
她有?着微卷的瀑布长发,梳成发髻挽在头顶,头上的金钗精致典雅。她雖未施粉黛,但唇红齿白,眉目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