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乞宁现在?改变主意了,眼见着第三条线路“夙愿得偿”的进度条最高,她自离晾前夕就决定轉行走这条线,也不打算把崔锦程送人了那?些什么“你?乖乖的我会把你?母父尸首送回”之类的威胁性话语,不过是她打嘴炮,她和崔小少爺在?玩。
他的母父根本就没有?死。
段乞宁早在?尚家动手之前,就讓阿潮处理妥当,寻了与崔家妇老身形相仿的死囚佯装改扮替换,真正的崔家妇老,此刻当在?雪州南部,阿努所在?部落静养。
只?是,私渡叛贼毕竟事关?重大,这件事越少人知晓越好。骗人先?骗己,段乞宁没告诉崔锦程,崔锦程痛彻心扉,与她决裂之事传遍京晾,自然也传到凌安王一脉和赫連晴一脉人的耳朵里?。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段乞宁很安心。
她现在?唯一不舒服的一点在?于,凰帝今日封她为“县主”,是为了与邵驰作配,借机收回兵权。她是被赫连玟昭利用的一枚棋。
凰权,是她目前无法掌控的东西。
无法掌控的东西,会让她焦虑和不安。
第一条通关?线路“九五至尊”的进度,始终维持在?六分之二的位置,再无波动。
段乞宁急,如何不急?可急也没有?用。
她长久的失神,让那?少年?的呼吸沉了沉。
崔锦程从她身上緩緩抽离,调转话题,“贱奴伺候妻主更衣。”
段乞宁展开雙臂让他服侍,却见到那?少年?眉眼间的困惑,为她这件和午宴出门前大相径庭的宫服。
那?规格和仪制,是御前女官才?能穿的。
段乞宁静静望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和皱巴在?一起的脸,在?他悬停手指迟疑时给出解释:“游湖时落水了,陛下身边的女使换的。”
崔锦程面上的僵硬舒展,转而担忧地?抬眼,雙瞳剪水含情脉脉:“着凉了吗?”
段乞宁莫名心情大好,有?被爽到,嘴角微扬:“御医开了预防风寒的药,已经服用过了,也喝了姜汤驱寒。”
少年?自然是听出她话多的喜悦,低顺垂眼,轻轻跪在?她的身侧,素手解下她腰边的挂饰。
玉佩玉穗皆一一收好置于铺着锦缎的托盘中,崔锦程隨后去解段乞宁的腰带。
少年?这雙手,难免柔情暗绕。崔锦程半张脸贴上段乞宁的腰口,十指无骨地?盘缠在?她腰边,所过之处,如惊鸿照影,暗香浮动。
段乞宁眸色黯然,体感胸腔间蛊毒作祟,伺机蛰伏,她的手放在?了少年?的发丛里?,制止他划弄的趋势。
崔锦程微微抬头,透着无辜仰视她:“妻主?”
段乞宁卸力?,改为把玩他的下巴和后颈。任由他借着整理衣襟缓缓起身,将面容埋向月牙刺青。
反正和阿潮阿也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若阿潮是敬重地?舔.舐,邵驰属于思之若狂地?啃磨,那?崔小少爷便是试探地?轻吻,欲拒还?迎,如恰落枝头上的一抹雪,盈盈欲曳,留香泠然。
段乞宁声色其中,抱着他的玉冠,凝望窗台边恍恍惚惚的烛火,手指纠缠他的发丝儿,在?他换气时掐住他的下巴端详。
少年?眼眸噙水,张唇吐息,耳根与唇色皆是绯红,被旖旎烛火映照得恍若只?缠人的魅魔。
“不是不喜欢在?外面么?”段乞宁哑声道。
他闭阖唇瓣,视线垂向另外一边,似是羞赧而未答话。
段乞宁摩挲她的下巴,明?明?还?没怎么用力?,崔锦程眼底的水润更渗。
倏而,少年?猛扑向她,段乞宁顺着他的举动收力?,佯装不设防地?栽倒在?地?鋪上。
她撑着双臂坐起身,想?看看那?少年?耍的是什么心思。
崔小少爷今日行事不似往日那?般扭捏,反倒是孟浪大胆得很,双膝入.侵她的坐姿范围,塌陷了腰线朝她怀中紧扑,冰凉的双手也叠在?她撑于身后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