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乞宁端起米粥靠近。银铃发出震动伶仃。
“吃。”她?将碗提在他面前。
崔锦程撇过头后退,段乞宁掐回他的脸。
碗口对准唇瓣,任凭她?如何用?手指撬开牙关, 崔锦程始终咬得緊緊的。
段乞宁容忍许久, 施加力道, 将少?年的雙颊捏得发红。
碗口抵住他的下唇,段乞宁压着他的后脑勺将头抬起, 而后狠狠用?碗将唇撑开,倒入温热的白米粥。
崔锦程本?能吞咽几?口, 可随后抵不住米粥下涌的速度,活生生呛到咳嗽。
段乞宁及时撤开手, 仍然有不少?粥粒从他的唇边溢出, 滴拉在领口和被褥上。
那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 少?年奋力喘息, 眼眶因为生理不适泛起泪花和薄红。
段乞宁冷眼道:“你一餐不吃, 我便一餐这么强喂, 你乖乖听?话,自然少?一些苦头。”
崔锦程扯唇冷笑一下,自嘲道:“我从前乖顺的时候, 也?没少?吃苦头。段乞宁,你就是?个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铁了心要与我作对?”
“是?,”他移开目光,面色平靜下来?,“我已经划烂了守身砂。”
段乞宁骤然捏住他的右手腕。
数日前他发疯的时候,为了作梗她?拿他送人, 亲自将刀刃对向?此处。
交错纵横的伤口而今已经结痂,不难想象它之前的血肉模糊。
女人緊緊盯住他的脸:“崔锦程,我说过了,不准再做这种事。”
“你现在已经威胁不到我了。”
段乞宁冷笑:“你所谓的愛慕呢?”
“是?骗你的,”少?年剥下伪装,露出冰凉的眸色,犹如冰封万里的长河,“我不喜欢你,我们彼此彼此吧。”
段乞宁屏住呼吸,收紧力道。
崔锦程对上她?微愠的眉眼,依旧冷漠地道:“过去那些愚蠢的模样、说过的那些可笑的话,不过是?为了降低你的戒备,引你恻隐,是?寄人篱下迫不得已保全自我的手段。对了,还有在雪州替你挡下的那一箭,也?是?我的苦肉计。母父之命在你手中,我只能讨好你,博取你的怜愛,我没得选。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女人压抑缓缓吁出的怒气,指节在微微发抖。
一直以来?都是?她?高高在上,对他呼之来?呵之去,纵使她?此刻隐忍得深沉,崔锦程还是?在她?留有的一丝丝破绽中尝到了报复她?的蜜糖,只不过是?裹着毒药的蜜糖。
崔锦程痛并愉悦着继续道:“我总不能会对你这样…两面三刀的女人动心吧。”
少?年学?着她?从前挖苦她?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段大少?主,你生气了吗,不会吧,你真的相信了吗?……你当真对我上心和在意了吗?”
……
死一样的寂靜绞殺在二人之间。
四目相对,二人的目光皆倏然间如火炬,在隔空对峙。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促狭的輕笑自段乞宁嘴角荡开,她?张张嘴,露出一副讶异的模样,且好笑地道:“侍奴不就是?我的玩物吗?我高兴的时候宠你捧你,逗逗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扔了你送走你。谁会稀罕一个玩物的喜欢?”
段乞宁摩挲他的右手腕,磨砺他的伤口:“也?罢,你从前是?晾州城无数女娘的心头月,娇气自矜了些也?是?正常。只是?你未免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这点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心情好又闲着,才陪你玩玩的。”
那少?年觉察到疼,痛苦地皱起眉头。
段乞宁施加力气,指甲剥开血痂,掐进肉里,疼得他闷哼骤缩,死咬唇瓣。
段乞宁甩下他的手,震起的幅度激荡他颈边的银链都在响。她?一把?按住少?年的后颈,将人压到胸前,手段粗鲁:“守身砂而已,让人重新再点就好了。男子自出生起就用?特殊药物点上,只要你还是?处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