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笑缓解了我的焦虑,毕竟我还是一种新生的状态,目前最熟悉的人就是他,他的存在会让我心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侧。

“这是我表兄,陆子敬。”陆冬手伸过来,捏捏我的掌心,向我介绍那位戴眼镜的男性,“穆尔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一脸迷茫:“穆尔是谁?”

陆冬默了默,“辩论社社长。”

我愈加茫然:“什么辩论社?”

陆冬不再回答,他转向那个叫陆子敬的堂哥,沉声说:“两天前她额头撞伤,家庭医生过来做过外部消毒和包扎处理,因为晕厥没有检查脑内,得麻烦堂哥给典典做进一步观察。”

陆子敬点头,表示了解,“小冬,自家兄弟之间说什么两家话,检查需要用到仪器设备,去医院吧,你们俩都有伤,就别开车了,你和弟妹坐我车,我晚点送你们回来。”

陆冬没有拒绝,陆子敬先下楼,陆冬揽着我回卧室取外套。

卧室里已经被细致打扫过,被套枕套还有床边地毯已经换上全新的,房间正在通风。

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扯扯陆冬的衣袖,问他,“是栀子花香薰吗?”

他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你去阳台上看看。”

他那眼神把我好奇心勾起,我径直往阳台走去,转身便看到旁侧一大丛洁白如雪的花色撞进目光中来。

白白嫩嫩宛若蝴蝶一样微微舒展双翼的花瓣儿开在一丛丛绿叶之间,幽幽淡淡的清香扑鼻,不期而遇的喜悦使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

我回头惊呼:“陆冬,栀子花好美啊!”

陆冬脸上也绽开一个浅笑,朝我勾勾手。

我步伐轻快地朝他过去,陆冬随手从衣帽间挑选一件米白色的风衣给我穿上,再给我戴上个精致的帽子,那个帽子的帽檐很大,恰到好处地遮挡住我额上的白纱。

我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清爽且舒服的穿搭,我问他:“你平常经常做这些吗?”

“没。”他情绪颇为低落,“你平常哪会给我机会。”

“啊?”我讶然,“为什么?”

他躬身从里侧摆放整齐的鞋柜中挑出一双灰色的名牌运动鞋,放在我面前的奶白色沙发旁,沉吟道:“因为你不爱来这儿住。”

我似懂非懂:“那我住哪儿?”

“大学边上。”他说。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主动要给我换鞋,我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自己来。”

“我来。”他却不肯,执拗地脱掉我脚上踩着的棉拖,五指修长的手体贴地给我穿袜子、套鞋、系鞋带。

被这么一番周到的伺候,我既觉得不好意思,又矛盾地放心不少。

目前种种迹象表明,他人还应该是靠谱的。

我暗暗劝慰自己,如果和他真的是亲密关系,他这样子至少还比较疼人,后续相处大概也不会太麻烦。

不过,听他刚才回答我问题时的语气,我总觉得和他之间有什么秘密,我猜测我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我注意着措辞,不好意思地问:“嗳,我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啊?”

照他之前的说法,我砸他脑袋,是缘于我前男友,我不禁浮想联翩,莫非我劈腿前男友被抓后恼羞成怒痛下杀手,所以他忍无可忍奋起反击?

这好像也说得通。

陆冬放下我已经穿戴好的鞋,就着原有的姿势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睛黑亮,和吸我奶的小婴儿那双眼睛八分相似,我再次肯定他俩的关系,或许真是父子。

这大概不是一个恶作剧。

他可能就是个因为没有做好安全措施而当上爸爸的年轻男人。

我听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前男友劈腿被我发现,你后悔,哭着求我原谅,我没同意,所以你当着我和孩子的面自残,扬言说要死给我看……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