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窗边的我,乐乐眼睛瞬间一亮,跑过来抱住我,语气惊艳:“典典,好革命的颜色嗳,从没见你穿过,这款超挑人,也太衬你肤色了吧!”

我哑然,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剪裁合宜的艳红色长裙,没有回话,总不能说我穿这样是因为今早被人撺掇去结婚吧。

周阳坐在乐乐旁边,他还是那么精神奕奕,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天然的多情,然而与他相处几年,发现他其实是个对感情有始有终的人,以貌取人放他身上不可信。

“老实交代,昨晚干嘛去了?”周阳开门见山,半真半假地问。

和陆冬在一起久了,为了避免麻烦,撒谎成为一种常态,对他,对自己,亦或身边亲近的人。

?久午饲三依拔铃铃拔?

我太清楚这世界上生存法则的残酷,没有人可以与你感同身受,很多时候你就是注定一个人走入暗无天日的隧道,哪怕看不到一点光亮,也要继续一个人走下去,走下去。

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只是如今的我,对疼痛不再那么敏感。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我游刃有余地朝周阳笑:“家里有点事需要我处理,走得急,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来,见齐风眼睛跟大熊猫似的,这痴情哥们儿估计是等你信息一晚都没睡。”周阳和齐风大学同专业同宿舍,性格投缘关系要好,虽是猜测的言辞,他语气却十分肯定。

“齐风比高中那会儿要闷多了,虽然还是那么帅。”乐乐唏嘘感慨,脱掉黑色风衣外套。

一旁的服务生服务周到,很快上来弯腰取走外套,用纸袋装好,柔声问道:“您好,需要一次性围裙吗?”

乐乐抬头,朝年轻的服务生露齿一笑:“要两件,谢谢。”

那服务生许是被她电了一下,顿时显得手足无措,脸和耳朵都红了,飞快地离去。

周阳伸出手,将她脸轻轻掰正,调侃她:“你当了拉拉队队长以后,怎么有事没事就朝人放电。”

“什么鬼?”乐乐不甘示弱,抬手捏周阳的脸,“你在学校行情不也挺好,我听说礼仪队好几个妹子都在追你,小样,你可别自甘堕落找礼仪队的女的,我和裴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别给我添堵。”

周阳双手枕后脑勺,往后靠,眯着眼睛看乐乐,半开玩笑地说:“反正只要不是你,谁都一样。”

服务生将围裙送过来,乐乐接过,递一件给我。

乐乐作势毫不客气地自恋道:“虽然我是很优秀,但是毕竟名花有主了,你呀,好好找一个,可千万别将就,反正你要是找她们那边的,结婚时我是不会去的。”

“……”俩人关系好,说话向来肆无忌惮,周阳被她一个直球给堵得闭嘴了,好一阵没说话。

我们坐在二楼的临窗位置,夜幕即将降临,街边道路上车水马龙,下班点的车在十字路口前堵得水泄不通。

周阳见我一直沉默,对我说:“我出来的时候,齐风还在教授那边帮忙处理文件,他让我和你们说一下,他估计要会儿才到。”

他起身给我们洗碗筷,看一眼我的脸色,接着说,“黎典,咱们四个总要成一对吧,我跟乐宝已经只能是兄弟关系了,你们还有机会,误会什么的在真爱面前都是浮云,你们说开了就好,不明不白分开挺遗憾,不是吗?”

乐乐轻捶了周阳腰侧一拳,“会不会说话,好事都被你给说得低端了,哪有你这样凑对的?”

她刚训斥完周阳,转眼来劝我:“不过周阳说的也对,你们就借着晚上的机会把矛盾摘掉嘛,我们会随机应变撤,坚决不做电灯泡。”

“乐乐,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有些误会,种下就成了参天大树,摘不掉了。”我偏头,目光放去远处。

十字路口对面街边转角走来一个男生,我静静地看着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似乎也能隐隐约约描画他的眉眼,在记忆里那般清晰又那般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