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倚云陪梁湘在她房间吃晚饭,由?酒店的工作人员送到水屋。

梁湘惊吓过度,直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恍惚地吃完,恍惚地说:“做人不能随便立flag,以后我就老实了。”

言倚云拍拍她的肩,把小桌上的餐盘收拾到一旁,坐靠在床尾,和梁湘一起?看阳台外的日?落。

她们这个水屋套间是?酒店视野最佳的位置,两间面临海面,两间面临山野,各有各的视野风趣。

“小云,你这梦有预示作用,以后再梦到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梁湘一副如临大敌、郑重其事的样子。

言倚云心领神会,召唤那没什么用的系统复盘白?天的那场意外。

系统:“宿主,这或许是?您重启自带的特异功能,就像先前?您能听?到男女主的心声一样,虽然无法?保证准确性?,不过您一旦再做梦,我们也能接收到信息,可以提前?做准备。”

言倚云也不指望系统会整出什么,只得利用可利用的资源做防备。

“小霸王,你那儿还有什么保护盔甲技能吗?给他们仨每人套几个防护一下。”

系统动作迅速地给他们四人使用了为?期七天的保护盔甲。

然而,当天晚上,言倚云还是?做梦了。

这次的梦十分碎片化,断断续续,而且分不清主角人物。

眼前?是?一个螺旋状上升的旋转楼梯,高处的黑色铁艺扶手掩在一片昏暗之中,一摊鲜亮的红色犹如利剑破开黑色,淌下来,如鲜血般淋漓。

一滴接一滴,落在言倚云的指腹间,溅起?极其细微的血丝,那就是?鲜血,映红了眼底。

好像是?她的,但又?不是?她的。

画面一转,灯光骤亮,璀璨闪耀的欧式吊灯向四周折射细碎的金光,宽敞的宴会厅人影憧憧,熙攘纷纷。

一声尖叫刺破这层假象,原本热闹的景象顿时变得空旷虚无,言倚云瞧见血从那盏雕花玻璃吊灯漫散开来,如一支巨大的水枪,呈喷射状喷洒到四面八方,玫瑰花墙纸上俱被鲜血染红,玫瑰烈焰,深深地映入眼底。

言倚云低头,裸露的手臂上竟是?一条条染着血滴的划痕,像玫瑰藤蔓不断地攀附在肌肤上。

她猛地从梦中挣扎醒来,大口喘着气,犹如亲身经历过一般。

她垂眸看向右手,光滑细腻,并没有梦里的那几道自残划痕,左手亦如是?。

吓人!看来有血光之灾呀,她不会变成那样吧,那和毁容有什么区别?

言倚云想想瘆得慌,赶紧披了件晨袍,走到水屋的阳台外透气。

隔壁是?易清曜的房间,布局构造与?她的房间一致,两个房间共用一个半露天阳台和泳池。

此时天色微微透亮,一线天光从黯淡的天幕一点点破开。

言倚云作贼似的趴在易清曜房间的门上往里瞧,那扇门登时朝里打开,她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扑进门后的人身上。

偷窥被正主逮个正着,还有谁比她更倒霉?

言倚云心虚地想从易清曜身上下来,却被他摁住肩膀,反而抱得更紧。

言倚云有些不大习惯和他贴这么近,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冷冽松树清香。

和她身上的晨袍同属一味,言倚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鼻尖避开,没敢看他。

尽管视野所到之处漆黑,她仍能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与?多年?好友亲密相拥,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然而她的心底又?不排斥,甚至心跳在逐渐加快,像被一只手抓着挠了又?挠。

她小声地问:“你怎么没睡?”

易清曜盯着她的发旋,她做错事便是?这幅装可怜的模样。

他忆起?她回来的这些日?子,有意无意地提到他喜欢的人,易清曜轻哼一声:“我要是?睡着,还怎么知道有人天刚亮迫不及待过来找我?”

言倚云被他说得躁得慌,天知道她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