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暨眯了眯眼,表情耐人寻味。

女子情绪波动的模样实在与自己印象中的她相去甚远,以往在自己眼中,她只是一个总会微笑着说些客套话的女人,从来不会冷脸和生怒,今日却让他意外发现她隐藏在温柔表面下的两幅面孔。

蔺暨没有心生厌恶,反而还觉得颇为有趣。

他突然觉得这一趟折回有点值。

是夜,蔺暨还是在她的宫中歇下。

只不过正准备躺下时,却听她闭眼背对着他幽幽的道了一句:“臣妾今夜身子不适,恐扰了殿下安睡,殿下还是到别处歇息去罢”

蔺暨停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齐鄢然察觉到他起身的动作,只闭着眸子一言不发,竟是连送都懒得送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似又有人坐下。

被衾被掀开,脚踝被人握住。

她惊了一瞬,蹙眉回头,只见原本已该离去的男人正握着她的脚细细端看。

见她看过来,他抬头与她对视。

齐鄢然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心虚。

“殿下这是做甚?”她故作镇定。

手里的小脚缩了缩,似就要从手里抽出去,蔺暨使了几分力箍住,然后不容置疑的道:“受伤了就该上药”

说罢,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似在指责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方才一上床便看到她那双被子底下露出来的小脚,白嫩嫩的两只脚底均挂着斑驳的伤痕,竟是连绷带都不缠,他注意到的时候便皱了眉。

齐鄢然一时噎住,接着才小声的说:“小伤罢了,不碍事”

她还有个坏毛病,受伤时不爱上药,往常在齐国公府就没少被身边的婢女们唠叨,可惜直到来了皇宫她还是改不了这个臭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