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中捧着一件精致的狐裘披风,轻轻地披在江姝的肩上,“外头风大,天气寒冷,姝儿这胎颇为不安,知道您要来访,她偏要亲自站在风口处迎接,母亲,您快劝劝她。”

护国公正值盛年,与不修边幅的永定侯迥异,他的鬓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玉冠高耸,长袍色泽鲜艳,眉目间透露出清秀与温柔,成熟的风采更是令人倾倒。

老夫人轻嗔道:“我哪里劝得住她,她这般任情率性,都是你宠溺的结果。”

然而,她的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反而透露出对郝仁这位女婿的满意与欣赏。

护国公对江姝的关怀无微不至,多年来对她忠贞不渝,连个侧室都没有,又怎会背着她在外养情妇,企图对侯府不利呢?

一行人在欢声笑语中步入了国公府。

春日的阳光明媚,照耀得墙角的橘猫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树梢上的早莺悠扬地歌唱,惊落了满树的桃花。

尽管国公府内库空虚,但从外表看来,依然是富丽堂皇。

园中的景致美不胜收。

郝仁搀扶着江姝,忽然轻声问道,“今日退朝时我听四皇子提起,玉窈似乎遭受了不公?”

江玉窈迎上郝仁的目光,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

果然,正如母亲所说,只有郝仁真正关心她。

永定侯昨日从军营归来,便只探望了许氏和江颂宜,处置了几个不安分的妾室,教训了江柏川,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却置若罔闻,毫不关心她所受的委屈。

她多么希望能回到亲爹身边,然而如今,她却还不能称呼他为父亲。

江玉窈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姑父,我,我没事。”

江姝立刻紧握住江玉窈的手,丹凤眼微抬,斜视了老夫人身后江颂宜一眼,语气坚定而温暖,“玉窈,你遭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姑姑。姑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江颂宜的目光在江姝微微隆起的腹部上轻轻一瞥,随即无奈地仰望苍穹,仿佛在寻求天意。

【你还在为江玉窈张罗公道?别忘了,眼前你那亲爱的丈夫在你腹中播下的那团诡异的胎影,才是你亟待解决的问题。】

江姝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是谁?刚才那声音又是何人?

所谓的“鬼胎”,简直是无稽之谈!

老夫人心中猛然一震,她的经验何等丰富,早在江姝怀上这一胎时,她就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毕竟,江姝已经十数年未曾生育,如今年纪渐长,却突然怀上了孩子,而且腹部异常膨胀,远超一般孕妇,且并非双胞胎。

她曾亲眼目睹过无数豪门大户的腌臜事,也清楚高龄产子的种种风险,于是私下劝江姝打掉这个孩子,但江姝坚决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