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窈指甲掐进掌心。

四皇子等人的谈笑声已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听见二哥惯用的银马刺叮当响。余光瞥见廖纤纤缩在车辕后,半边肿脸还带着指痕。

“余姑娘慎言。”她扯回披帛,“我兄长最见不得我受委屈。”

余初薇抬脚踩住她裙角:“那便请江小将军评评理”她突然扬声,“诸位快来瞧!这是打翻泔水桶了?”

江玉窈反手拽住余初薇的堕马髻,金钗应声而落。余初薇吃痛松手,却见江玉窈已攀上车辕,当即扑上去扯她腰带:“想跑?”

“廖纤纤!”江玉窈回头厉喝。

廖纤纤哆嗦着上前,被余初薇甩手推倒。

镶玉腰带“刺啦“断裂,江玉窈外衫散开,露出里头染着胭脂痕的雪青肚兜。余初薇放声大笑:“原来江二小姐这般急着会情郎!”

马蹄声戛然而止。

姚哲甩镫下马时,战靴碾碎了道旁半截枯枝。

他抱臂冷笑望着扭打作一团的两人:“永定侯府的千金当街撒泼,倒比西市杂耍还有趣。”

江玉窈指尖猛地攥紧余初薇的翡翠璎珞,借着背对众人的姿势,用绣着金丝的帕子紧捂着脸。

余初薇鬓发散乱,金镶玉的步摇早不知甩到何处,此刻被姚哲称作“泼妇”,气得浑身发抖。

第185章 塌房了

“姚将军慎言!”江柏川纵马拦在车前,软剑在掌心挽出个剑花,“这分明是永昌伯府的车驾”

“哦?”姚哲突然用剑鞘挑起车帘,露出鎏金小几上刻的永定侯府徽记,“江二公子连自家马车都认不得了?”

江锦昭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撞在剑鞘上叮当脆响。

他瞥见江玉窈耳后那颗朱砂痣,瞳孔骤缩半月前教她骑射时,这丫头被马鬃扫到耳后,还央着他抹过药膏。

“舍妹今日在府中抄经。”他广袖一展挡住众人视线,“姚将军若不信,可随我去府一探究竟。”

“江大公子编瞎话也不打草稿?”章定潜突然阴恻恻插话,“上月初八在白马寺,县主可是亲口说要撕烂我的嘴”他指着自己淤青未消的颧骨,“这身形,这声音,不是临川县主还能是谁?”

江玉窈趁机将帕子甩落在地。

绣着并蒂莲的丝帕被风卷到章定潜靴边,他弯腰拾起时,正对上帕角“颂宜”二字,顿时怪叫:“果真是县主私物!”

四皇子辛夷子固把玩着马鞭,看戏般笑道:“江大公子,这帕子上的字......”

“是我丢的!”余初薇突然抢过帕子,“前日与县主对弈,不慎遗落在此。”

她故意将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丝帕,在“颂”字上划出道裂口。

姚哲突然用剑尖抵住余初薇下颌:“永昌伯府什么时候攀上侯府了?”剑锋映出她颈间被扯松的珍珠项链,“还是说......余姑娘在替谁遮掩?”

“姚哲!”江柏川软剑倏地缠上他手腕,“你敢动她试试!”

一群好事之徒起哄的声音响彻四周:“那人莫非真是临川县主?”

“无疑!否则刚才章定潜那声呼唤,她怎会慌张失措到那种地步?”

“章定潜之前与永定侯府的表小姐有婚约在身,他对临川县主定然是认识的。看来江家的两位公子果真是撒了谎,啧,连亲妹妹都嫌弃,不敢相认啊。”

永定侯虽然掌控兵权,备受皇上的宠爱,但与文官们的关系一向紧张,此刻那些文官家的公子们纷纷趁机挑衅江锦昭和江柏川。

章定潜眼中闪烁着恶意,“怎么,临川县主之前不是嚣张跋扈吗?如今怎么羞于见人,是不是自觉出身乡野,行为粗俗,自愧不如?”

江柏川闻言,直接挥出一拳,砸向他的眼睛,“眼睛瞎了就别出来现眼!不过是嫉妒我妹妹拥有二品县主的封号,而你母亲连个诰命夫人都不曾封得,冒犯了她,还被公公扇耳光,就敢这样胡说八道,污蔑她?”

姚哲虽然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