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对此类假孕争宠的手段早已司空见惯,他在宫廷中对此类伎俩见得多了,于是打个呵欠,语气冷淡地说:“不过是体重增加罢了。已是数月过去,你是否有过月信,姨娘难道心中无数吗?”
许氏曾经屡次被尹茜茜陷害,此刻趁机落井下石,“正是!若是起初是府医的误诊,那后来你月经来潮时,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怀孕?就算你未曾察觉,你身边的丫鬟仆妇们总该有所察觉吧?我看你陷害侯爷不过是假象,最初的目的分明是想陷害我这位夫人!”
尹茜茜被质问得脸色苍白如纸,泪眼朦胧地凝望着江鼎廉。
江颂宜在旁观看这场热闹,兴致勃勃地询问章太医,“章太医,请问尹姨娘既然没有小产的话,那她身后这滩血迹究竟从何而来?”
章太医伸出手指轻轻沾取了地上的血迹,凑近鼻尖嗅了嗅,然后淡然一笑:“哦,不过是鸡血罢了。应该是用某种容器装着,然后绑在她的腿上。”
许氏向淑玥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淑玥伴随许氏左右,早已对那位时常在侯爷和夫人之间播弄是非的尹姨娘心怀不满,于是立刻抢步向前,指挥两名侍女牢牢控制住尹茜茜,大胆地伸手探入她的裙摆深处。
周围的男人,如章太医等人,都极富眼色地转身回避。
“夫人,侯爷,这是从尹姨娘裙中取出的东西。”淑玥说着,将那沾满鲜血的物体递到章太医面前。
章太医斜目一瞥,平静地解释道:“原来是用清洗干净的鱼鳔来盛装鸡血,轻轻松松一戳,便能营造出血液喷涌的效果。”
连在一旁兴致勃勃观赏的江颂宜都禁不住赞叹:“原来厨房中常见的鱼鳔还有这样的奇思妙用,尹姨娘真是心思巧妙。”
许氏却冷笑着嘲讽,“原来这只是如此低劣的伎俩,那么过去每次侯爷责怪我导致你心爱的人流产,又算是什么呢?”
【真是眼睛瞎了!】
江鼎廉怒目圆睁,瞪向江颂宜。
江颂宜眼中流露出无辜而清澈的神情,仿佛内心深处正在咒骂的并非是她。
江鼎廉无奈地转向许氏,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过去是我错误地责怪了你。”
许氏只是轻轻转过头,对淑玥问道:“按照西魏的法律,妾室以下敢冒犯主母,诬陷主母,应当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淑玥昂首挺胸,朗声答道:“罪该乱棍击毙!”
许氏回过头,平静地问道:“侯爷,你知道怎么做了?”
尹茜茜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是眼含泪水地凝视着江鼎廉,声音颤抖地说道:“侯爷,您曾承诺要关怀我余生,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夫人下令打死?那样的话,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死在边疆。”
第17章 押至水牢
江鼎廉微微皱起眉头,满脸无奈地望向许氏:“夫人,尹茜茜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情谊我无法忘怀。此事就暂且宽容一次吧,今后我保证她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
尹茜茜跪在江鼎廉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瞧瞧,你的丈夫,即便知晓我假孕陷害你,依然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许氏愤怒得头痛欲裂,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尹茜茜!”
许氏对她感到厌烦至极,随即又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江鼎廉一记耳光。
旁观者江颂宜和章太医都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打得精彩,打得解气!那个所谓的救命之恩,凭什么要让我母亲来偿还?江鼎廉真是无耻之极,啧,哪有正常人让救命恩人成为自己的妾室的?】
江鼎廉忍不住辩解:“夫妻本为一体,许氏,我们难道不能相互体谅一下,给尹茜茜一个容身之所吗?”
许氏头痛欲裂,情绪愈发暴躁:“你何时曾包容过我!每次被你的尹茜茜陷害,被禁足的难道不是我?”
江鼎廉那双深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