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定潜紧紧握住章夫人的手臂,意图匆匆离去,但口中的言辞却仍旧显得冠冕堂皇,仿佛他的一切考量都是为了郝卿芝的利益着想。

然而,章夫人瞥了一眼对面始终怒目圆睁的江姝,心中那股被她扇耳光的愤懑难以平息,“何必急着离去?既然侯府自行陷入羞辱的境地,我倒要留下来观赏这场闹剧。”

“老夫人,不如先将太医请来再说。若实在难以请到,即便是去药铺寻一位良医开具药方也是可行的,无需硬撑着面子。”

章定潜的眉头紧蹙,仿佛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袍袖一挥,径自离去:“母亲,我先告辞了!”

江颂宜:【心中忐忑,企图逃避?】

江老夫人只需一个眼神,便有小厮立刻挡在了花厅的门口。

“我要回府,你们永定侯府这是何意?难道要把我软禁在此不成?”章定潜的面色变得阴沉。

“待太医诊断完毕,老身自然会放章公子离去。”江老夫人语气平静,不紧不慢地从他的身后传来。

章定潜无奈,只得重返章夫人身边,神情愈发复杂。

章夫人轻轻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温柔地按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定潜,她们既然要自取其辱,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笑看风云便是,你又何必对她们客气,给她们留下颜面呢?”

章定潜望向母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话语似乎在喉咙里打了个转,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内心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无法解开。

他只能暗暗祈祷,此刻不要有太医大夫胆敢踏足永定侯府的门槛。

第163章 损耗过度

然而,愿望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

没过多久,江老夫人身边的席嬷嬷便引领着一位太医走了进来。

这位太医,正是永定侯府的旧相识,曾几何时,他频繁为许氏诊疗头痛的病症,那就是宫中有名的医术高明的老太医高太医。

高太医身为宫廷御医,消息灵通,虽然对永定侯府的现状不甚了解,但他清楚皇上与永定侯在宫中关系密切,形影不离,君臣之间和谐无间,毫无嫌隙。

只要江鼎廉地位稳固,永定侯府就不会轻易倾覆。

因此,此刻他对永定侯府的态度依旧和蔼可亲:“老夫人邀请我上门,不知有何贵干?莫非是近日来心神不宁,需要我为您把平安脉?”

章夫人正在悠闲地品着香茗,见到高太医走进屋内,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

永定侯府在这个敏感时刻,竟然还能请得动太医!

而且,太医的态度竟是如此平和有礼,令人匪夷所思。

就连素来沉着的章定潜也不禁面色骤变,目睹那太医的身影,他几乎想立刻逃离现场。然而,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厮,只得耐着性子,焦躁不安地在原位坐下,以防露出任何破绽。

江老夫人语气和蔼地说道:“有劳高太医,还请您先为老身的外孙女诊视一番。”

“这是分内之事。”

郝卿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此时泪水已干涸,双眸肿胀得如同红肿的桃子,显得楚楚可怜。

她轻轻挽起衣袖,裸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腕部,眼中流露出几分忐忑不安。

高太医取出一方如雪般洁白的手帕,轻轻覆盖在她腕上,开始仔细把脉:“郝大小姐身体强健,并无重大疾病。”

郝卿芝询问道:“那么,没有留下什么恶疾吗?”

她心中暗想,先前被祖母用于续命,或许会遗留下什么不治之症,这也是郝仁才那样评价她的原因。

高太医微笑着回答:“恶疾?小丫头,你的身体好得很!别总是疑神疑鬼!”

章夫人听闻此言,也是惊讶不已,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么,在子嗣方面呢?”

高太医心中明白章家与永定侯府即将完婚,却不知两家此刻正闹着退婚的风波,忍不住幽默地打趣道:“章夫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