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封,永定侯所统率的飞龙甲,无疑是他在东陵边陲的心头大患。

尽管永定侯府的危机暂时得以缓解,但她却为岳清扬布下了一个陷阱。

在那份伪造的咒书中,她巧妙地布下了陷阱,受害者远不止护国公郝仁一人。

岳清扬微微垂下眼帘,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低声说道:“我顺便送你回踏月苑吧。”

就在此时,两名锦衣卫突然折返回来,步至岳清扬的身旁。

“岳清扬殿下,今日邪物咒书之事与东陵有所牵连,还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岳清扬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那点温柔细腻的情感瞬间烟消云散,他惊异地转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锦衣卫:“今日之事,难道不是护国公府心怀怨恨,对永定侯府进行栽赃陷害吗?你们西魏的臣子之间的纷争,与我又有何干?”

难道他刺杀西魏太子的计划已经被泄露?

然而,此事他明明已经将证据引向了北翟,甚至故意暴露了北翟在金都的两个间谍据点,皇上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他头上?

锦衣卫并未多言,对这位失意的质子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质子殿下,您触犯了律法。”随即不由分说地将他强硬地带走了。

岳清扬的面色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微微沉降,却又不便轻易暴露自己的武功,以免在挣脱的过程中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无奈地任由那些人将他架走。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今日之事为何会波及到自己身上。他仅仅是为了观看一场热闹而来的,怎么会被牵扯其中?

对于那些虚无缥缈、怪力乱神的事情,他素来抱持怀疑的态度,更不会相信有人会用这种低劣的计谋。这无疑是有人在暗中陷害他,企图引起皇上的疑心。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那个胸无点墨、粗野无礼的武夫江鼎廉?还是北翟留在金都的那位神秘莫测、操控全局的幕后黑手?

在离去之际,他还不忘对江颂宜安慰道:“清者自清,大小姐无需为我过分忧虑。”

江颂宜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仍在担忧之中。然而,在她目睹岳清扬被锦衣卫带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时,她的唇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颂宜姐姐与东陵质子素来交好,若是东陵质子真的包藏祸心,恐怕姐姐也会受到牵连。父亲一生忠诚于国,侯府一门忠烈,最痛恨的便是那些卖国求荣的人。”

江玉窈走到了江颂宜的身旁,她用手轻轻捂住嘴巴,眼神中流露出夸张的惊恐,语气更是夸张地道出了这番话。

江颂宜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妹妹竟然还心存幻想,关心我是否会受到牵连?那本助东陵篡改国运的禁咒之书,分明是出自护国公之手。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姑父郝仁,哦,不对,你的亲身父亲。”

江玉窈的面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

此时,许氏正指挥着仆人们四处洒扫,燃起艾草以驱散霉运,府内洋溢着劫难后的欢愉气息。然而,江玉窈心中却是万分沉重。

她曾以为,这场风波过后,永定侯府必将一蹶不振,她的父亲和兄长便能借此机会赢得皇上的青睐,岂料,她亲手埋下的陷阱化作乌有,反而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护国公府。

她不知道父亲如今境况如何,是否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江玉窈眼中泛起盈盈泪光,情绪激动地对江颂宜说道:“颂宜姐姐,我深知自己的身世微贱,然而祖母和父亲都明白幼儿无辜,从未因此责怪于我。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嘲讽我?再说,我从小在永定侯府长大,对侯府的感情比你还要深厚。即便身份改变,我也难以割舍对父兄和祖母的深厚情感,愿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如今,姑姑与护国公已经决裂,侯府与国公府成为势不两立的敌对势力,我岂会背叛家族,认贼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