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廉脚步轻巧地在门前灵巧转身,又悠然落座,目光如炬,直视对面的皇上。

“皇上此话可否当真?这些银子将全数用作飞龙甲军的军资?”

以往抄家之时,那些银两往往有大部分流入国库,被六部那些贪婪之徒以各种名目巧取豪夺,或用于修筑大坝,或用于举行祭天大典,真正能用到边陲的银两,又有几何?

皇上语气冷硬地道:“确是如此。朕虽不欲滥用武力,但亦不愿边疆烽火连天,百姓生活陷入水深火热。”

话音一顿,他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莫测,扫向江鼎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鼎廉,我国西魏的安危,系于你一身。”

皇上未言之处,唯有夜深人静时,他独自面对心中的忧虑。自太子在太白山遭遇刺杀,身受重伤以来,他时常夜不能寐,心神不宁。梦中的世界混乱不堪,山河倾颓,百姓流离失所,而那唯一能守护我国西魏的钢铁长城,江鼎廉,也在梦中被奸细所害,其状惨不忍睹。

在他心中,这无疑是天意对他的昭示,警示他绝不可亲手摧毁自己的堡垒。

因此,当听闻锦衣卫指挥使姬宬请求搜查永定侯府的消息时,他的首要反应是勃然大怒,认为姬宬企图效仿前任指挥使,陷害忠良。

于是,他紧急召见江鼎廉入宫。

他的初衷是,提前向江鼎廉透露这一消息,让他自行检查一番。他深信江鼎廉,不愿在君臣之间引发无谓的纷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鼎廉的反应比他还要激动,竟然直接鼓动他命令锦衣卫去搜查永定侯府。

江鼎廉目睹皇上的严肃态度,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丝触动,恭敬地拱手道:“臣必定不负圣上厚望。”

锦衣卫又道:“皇上,护国公府中竟然发生了几桩离奇事件,唯恐玷污了圣上的耳朵。”

皇上对此类荒诞不经的传闻毫无兴趣,只是轻轻一挥手:“将这些琐事交给姬宬去处理。”

就在此刻,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外头发生了何事,竟如此喧哗?”

赢朔见皇上脸色不悦,立刻挥动白毛拂尘,疾步向殿外走去。

然而,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却发现原本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已被乌云笼罩,狂风肆虐,天色昏沉,犹如山雨欲来,风声满楼。

在皇宫的阴影下,钦天监匍匐于地,脸色苍白如纸。

“皇上,糟了,天降凶兆!”

在众人意想不到之际,护国公府竟然玩弄起那些诡异莫测的旁门左道,竟然真的孕育出了邪恶之物!

当前,皇上已无暇顾及护国公府中人的存亡,他忧心忡忡的唯一之事,便是那鬼胎是否会大开杀戒,危害无辜。“这该如何是好?若任凭鬼胎横行,必定会伤及无数无辜生命。”

正当皇上与江鼎廉步出御书房之际,江鼎廉方才从书房的沉寂中走了出来。

江鼎廉久经沙场,眼神锐利如鹰,远眺的目光如利箭穿云,瞬间捕捉到了远方直冲云霄的浓黑气息。

那股黑气的源头,赫然是护国公府的方向。

皇上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那究竟是什么?”

钦天监惊恐至极,声音颤抖:“皇上,正南方位煞气腾腾,必有妖邪降世,恐怕将引发无尽杀戮啊!”

皇上素来不信迷信之说,深知历史上许多皇帝因信奉怪力乱神而导致国破家亡,因此对钦天监的话不以为然,轻嗤道:“妖邪?”

锦衣卫此刻也顾不上忌讳,急匆匆地禀报:“皇上,钦天监所说的妖邪,正是护国公府廖氏产下的鬼胎。那鬼胎异乎寻常,形态怪异。”

皇上闻言,脸上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锦衣卫难道束手无策吗?”

锦衣卫焦虑地回答:“那鬼胎邪恶异常,虽状若婴儿,却能凌空虚浮,长着尖利的牙齿和利爪,且身躯坚硬如铁,刀枪不入。”

皇上和江鼎廉闻言脸色均是一变,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