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先是闻了闻香,又看看了香灰,便对顾素珍开口说道,“如果不出老夫所料,这香里加了麝香,只不过用量不大,不熟知香料的人恐是闻不出来。”他弹掉手上的灰,“府上夫人刚刚有孕,时日尚浅,胎本身就尚未坐稳,而冬日又极少开窗,这日日闻着麝香,自是有滑胎的危险。”看了一眼何曼珠,“就是一时没有滑胎,但毕竟伤了胎,再有外力一撞,这胎也就难保了。”
接收到太医的视线,何曼珠一愣,便接着不得章法的哭了起来,可也只是反反复复的说道,“……我不知什么麝香呀,我……不知道怎么摔倒的啊……”
“够了!”顾素珍谢过太医,叫人送将了出去,她呵斥住何曼珠,“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来人,给我封了晴暖阁,任何人不得进出!百合,叫晴暖阁的人都给我到堂屋里来,芍药,你给我带上人好好的搜,我倒要看看这晴暖阁里哪还有麝香这害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苗青实在讨厌宅斗,主要是苗青比较小白。。。好在这文也不是宅斗为主的文。。。最后一个宅斗的梗。。。把顾素珍、柳晴、何曼珠都牵扯进来,有个交代,便开始下面的情节吧~~
72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生活录(廿二)
百合办事利落,很快晴暖阁里便跪满了丫头或是婆子。
因着人多,屋里也越发的暖和起来。姚玉欣本就顶着冷风疾走了一路,加之刚得知消息时,心里过于担心,她身上现下便一阵阵的泛着冷,头也渐渐昏沉和发懵起来,恐是一时情急,心绪不稳,加之太久不出屋,屋里暖和,外面严寒,两厢反差过大,她加衣又不及时,一时受了风寒,身子抵不住了。
姚玉欣强打起精神,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先是何曼珠与柳晴摔倒,再是查出麝香,柳晴的孩子到底是没了,这晴暖阁明摆着即将上演一场大戏,以何曼珠的心智断没有这样作为的可能,柳晴现下还躺在里间的床上,这屋里还隐隐有着她血的味道,而她,姚玉欣自是明白自家有没有动手,别说这是纪威的骨血,一个可怜的小生命,她不会动手,就是真的动手,也断不会用如此蹩脚的手法,那剩下的也就只有皇子妃顾素珍了。
姚玉欣看向顾素珍,只见她满面寒霜的端坐于正位之上,瞧那架势竟是恫心疾首、定要深究的模样。如果一切和她预料的一样,那顾素珍必是自编自导了这出戏,既让柳晴失了孩子,解了对她日后有可能造成的威胁,又牵扯进了何曼珠,而摔倒已然把何曼珠带了进来,那麝香必是针对自己的。如此一时三鸟,顾素珍用一个胎儿为筹码,获得了她认为应得的最大利益。
姚玉欣晃晃越发沉重的头,她明明没有做过,天娇居也稳妥的很,顾素珍究竟是打算如何把她牵扯进来。正思索间,便听顾素珍沉着声音说道,“你们日常是谁负责换香料的?”
话音刚落,便见柳晴的两个大丫头在人群中爬将了出来,“回皇子妃的话,晴夫人屋里的事都是奴婢两个照料。”
“这炉里的麝香是怎么回事?”顾素珍眯眯眼,声音冰冷,“你们两个谁下的麝香?又是受谁的指使?”
柳晴的大丫头碧儿,连连的磕头,声音吓得都颤了,她哭着说道,“奴婢不敢,奴婢怎会害晴夫人呀,晴夫人有喜,奴婢们高兴还来不及。这香是奴婢去领的,怎么领回来的便怎么用了,断没有作甚手脚的,”略一顿,像是想起什么,她接着说道,“再说奴婢愚钝,断也不知这参杂的用量呀。”
“放肆!还敢狡辩!”顾素珍铁青着脸,“自本皇子妃与晴夫人有孕以来,我便着人把全府的麝香都清了出去,库房更不会有!”
“皇子妃冤枉,那领回来的香料还有些个剩余,奴婢不识得含不含麝香,待取来,请皇子妃明察。”
“西厢房找到的,”正好这时,芍药走了进来,她递给顾素珍一个盒子,看样子恰是皇子府惯装香料的那种,芍药看了一眼犹跪在地上哭的碧儿,接着说道,“别的地方都没有。”
顾素珍点点头,虽说这香料里含的麝香并不算多,但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