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走在姚玉欣身后,听着大姑娘的叹气声,抿了抿唇,姑娘这是不愿意嫁呢。最近总是听见姑娘叹气了,正想说些什么凑趣,恰巧看见姚玉娇的大丫头捧着个白瓷红梅花瓶迎面走来,里面还插着两支从园子里新折下来的百合花,有粉红有白,很是惹人喜爱,“姑娘,你瞧那百合开得多好?要是你喜欢,回头奴婢也折上两支插上可好?”
姚玉欣抬起眼,点点头,声音懒懒的,没甚精神,“是不错,可折下来插在瓶子里,也不过几天的鲜活,到不如长在园子里了。”
兰雅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憋着笑,只剩两只眼睛月牙弯弯。
也不知前些个时候是谁兴致起来了,拉着二姑娘、三姑娘,一起在园子里疯,看见哪枝好看,哪枝入了眼就叫人剪下来,比着看谁的眼光最好,叽叽喳喳、左挑右捡的,满园子都是姑娘们的笑声。
玩是玩的尽兴了,到后来看着一小堆鲜嫩的花枝,三姐妹都有些傻眼,看花圃的李老头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最后还是姚玉欣出了主意,死马当作活马医,总不能让这些个花白瞎了吧。
于是又是叫人拿瓶子,又是叫人拿剪子的,姐妹三个插起花来,各式各样的花拼凑着插在一个瓶子里,瞧着到是也新鲜有趣,便又挑着好的,叫人给老爷书房、奶奶、姨奶奶们、大爷的屋里都送去了一瓶,还记得奶奶见了这五颜六色的插花,着实的意外了一把,直问是谁的主意,竟有这般奇思妙想。哪里想到这是几个姑娘贪玩惹下的啰嗦事,只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那个时候糟蹋一堆花也没见大姑娘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疼,现下不过两支花的事情,姑娘就这般悲风秋月的,兰雅真是哭笑不得,知道姑娘这是越临近出行,越发心情不好,便也就不去去揭姚玉欣的短,只心里想着,最近当差可要仔细了,免得城门失火,祸及池鱼。
两人正说话间,就到了姚乔氏的柏松苑。
一进屋,就见屋里立着一个婆子,姚乔氏端坐在榻上说着话。
姚乔氏见姚玉欣来了,忙叫近前坐了,指着立在下面的婆子说道,“我想着你毕竟是北嫁,若是有个吃不惯什么的也是难免,不如带上咱自己的人,你素爱花嬷嬷的手艺,就把花嬷嬷带去吧,就是不知皇子府有小厨房没有?”
姚玉欣一进柏松苑,就立马甩掉了刚才那种恹恹的神色,对着姚乔氏,颇有精神的说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母亲放心,玉欣想着皇子府各院应是有小厨房的,”那种地方防人胜于防川,倘若真是哪个姬妾有了身孕,还不得为着安全另行起灶?小厨房应是必备的。
但这些个话,姚玉欣没有明着讲,“就是没有,我吃不惯北方口味,秉了皇子妃,叫人在自己院落砌上一个,大不了一应的开支不走公中也就罢了,不碍什么的。”为着姚玉欣以后生活便利,姚志敏倒是托人打听了一下,五皇子现如今只有皇子正妃一名,侍妾一名,后院倒是还算清净。
“这样就好。”姚乔氏点点头,“既是花嬷嬷要去,索性依我的意思就让她一家子都给你陪嫁过去好了。花嬷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咱盐场上做工,已经成家,他媳妇就是咱府上管洒扫的素娘子,人爽利泼辣,倒也是个能顶得起事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都在铺面上,均还未成家,我问过你父亲,却也都很是机灵肯干,正好不是在京里给你置办了几个铺面吗?让他们帮你相看着,也省你的事。你看看可如意?”
既是姚乔氏当着花嬷嬷的面这样对自己讲,想是已经调查安排,决定好了的,而且父亲也知此事,这些人必是不会差的,姚玉欣遂点点头,“但听母亲做主。”
姚乔氏闻言很是高兴,当下叫人拿来花嬷嬷一家子的身契,交予姚玉欣,然后对着仍规规矩矩立在下面的花嬷嬷说道,“按说这陪嫁人家,大姑娘的奶嬷嬷是最好的人选,只是玉欣的奶嬷嬷身子一向不爽利,我早些年就准了她回庄子休养,因着这个,这多少人托关系告到我面前,想跟着大姑娘北嫁。”
姚乔氏端起茶碗,细缀了一口,“无论是托谁的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