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了,服侍她的宫女早早起身,听了听房里没动静。想着大约是哭得累了睡着了,也不敢太早去叫门,等了又等,直到早膳都已经送来了,才敢去敲门。
敲了几遍无人答应,小心翼翼的叫了几声“姑娘起身吧!”
里头却还是没有动静。
服侍徐知惜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况且又遇上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敢硬闯进屋,况且里头还插着门呢。
一直延挨到来人催促徐知惜快些收拾行李出宫去,因为皇命所在不得耽搁,所以众人才强行打开了门。
屋子里不像往日那样暖和,因为徐知惜不许人进去,所以也没法往熏笼里面添碳。
徐知惜的卧房一明两暗,外间半是书房半是茶室,里间才是休息的卧房。
外间地上满是碎瓷,这是昨日徐知惜发怒时摔碎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宫女们就被她赶出去了。
内外间用软帘隔断,徐知惜从家里带来的两个丫鬟是自幼就服侍她的,走在最前面掀起了软帘。
“啊!!!”率先进屋的两个丫鬟被眼前的情形吓破了胆,失声尖叫冲破屋宇,把房檐上栖息的鸟儿都吓得扑棱棱飞了起来。
徐知惜并没有睡着,而是吊死在了拔步床的横梁上。
她的头耷拉着,颈骨已经断了,所以脖子显得格外长,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眼仁略显混沌,显然死了已经有些时候了。
双手半握着,死前似乎挣扎了一番,脚上没穿鞋,双足呈青紫色,那是只有死人的肌肤才会有的颜色。
那两个宫女吓得只知道尖叫,连站都站不起来,随后进来的太监们也吓得半死,但还有人想着去报信,另外有些人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徐知惜解了下来。
徐贵妃得到消息后,连外衣都顾不得穿就跑了过来,看到徐知惜平躺在床上的尸体,徐贵妃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如果不是丁内监在旁边使劲的扶着她,她只怕都要跌倒在在上。
“娘娘保重,”丁内监小声说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缀錦坞。
“什么?!你说徐知惜上吊死了?!”端敏郡主听了菱儿的禀报猛的站了起来:“她这气性也太大了吧!”
“听说昨个徐贵妃又训了她几句,大约是气不过,索性就自尽了。”
一旁的荇儿说道:“最早进屋的那两个宫女已经疯了,被捆起来连同徐知惜的尸首都送回徐家去了。”
“唉,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韦兰琪忍不住感叹:“若是她不害宜宁又怎么会落到这样下场呢?”
“听说徐贵妃都哭的晕死过去了,这徐知惜死在了宫里,她该怎么跟娘家人交代呀?”荇儿说:“等会儿尸首运回了徐家,徐家人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进宫来质问皇上?!谅他们家也没那么大胆子,自己家姑娘做的事是有脸的么?死了也就死了。”端敏郡主冷声道:“徐知惜平时那么心高气傲的,当然受不了这份打击,况且她是自尽,又没谁逼着她死。”
卫宜宁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她虽然不喜欢徐知惜,但也没有恨她到死的地步。同样,徐知惜死,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卫宜宁从来也不怜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听说芳华公主闹着要搬出凝香阁呢,”菱儿在一旁说道:“说徐知惜死在了那院子里,她怕闹鬼。”
“别说是她了,换成谁也不会再在那里住下去了。”端敏郡主说道:“宜宁,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卫宜宁和韦兰琪的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明天一早宫门开了向皇后太后辞了行便出宫去。
“郡主,你回郡主府也不过住几天,除夕的时候还是要进宫来的,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韦兰琪问道。
“多吗?我觉得不多呀!”端敏郡主看了看说:“反正正月里我还是要回郡主府去住的。”
正说着皇后娘娘打发人来传话道:“郡主和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