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夏挚才想起来了什么,看了一眼手机,初四了。

玫瑰花束从透明玻璃的回旋楼梯一路摆放下来,室内满地的花瓣中,一群年轻的男女玩性正酣。

“碰”

突然一阵被带动的桌椅声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在他们看清倒地的人是谁后,喧哗笑语在这一瞬间跟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

“怎么回事?”也是从离汪梦醒最近的人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窥到了端倪,马上有人上前质问,“问你怎么回事!!”那人明显呆住了,直到手上那枚银色的‘子弹’被夺走验看才反应过来。

“就,就一点笑气我看汪少兴致不高,想帮他心情好一点。”说完,他看向从座位上滑坐下来,靠在桌边上身体不受控制阵阵痉挛的汪梦醒。他完全没料到,就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助兴剂量,会让对方变成这个样子。

一块儿玩的谁不知道汪梦醒身体不好,一点毒都不能碰,谁又不知道他父母把他当眼珠子?他要在这出事,在场的他们都得完蛋!

汪梦醒意识已经模糊了,一群人围聚着他,但一个敢蹲下来查看他情况的都没有他们怕他死,但是更怕碰了他后要担责。

“叫急救?”有人开口,却没有人应,都怕担责哇。等到汪梦醒失去意识,身体也停下痉挛,才终于有人接话,“不吧,就一点,休息下应该没事了。”

“那送他去包房休息。”

“对,对,找个人送他去休息。”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我也有事。”

越来越多的人借故离开,剩下的人越来越慌,到最后只顾着将汪梦醒万一出事后他们要担的责任降到最低。

停在机场外的一排出租车中,一辆深蓝色的幻影格外显眼。刚抵达上海从机场出站口出站的江尹一,走到蓝色幻影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是他预约的专车,车型开阔,车内冷气也充足。司机转过头来和他核对,江尹一一面回复,一面换衣服他体温本就比常人略高一些,武汉今天又高温,他为舒服就只穿了件T恤,赴宴的衣服被他装箱带着。

专心开车的司机半晌后听到他从后座传来的声音

“温度再打低点。”

司机马上响应,调低空调的同时也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刚刚在机场上车时还穿着无袖T恤的青年,转眼间换了一身披穿的黑色西服里,极简裁剪的白色无领内衬露出一个V字,因为还没整理好,西装领口有一边向内翻折着,配上他的长相,劲儿死了。

过去还要一段时间,江尹一也不着急,靠坐回去,慢条斯理的从袖口开始理起。

保留工艺纹路的黑色落地灯,即使没有打开,仍旧呈现一种镜面样的温润质感,进来的人身影因为停身关门,短暂的拓在了上面一瞬。

这里自被查过之后,曾经的几个常客就几乎没再来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