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还沉浸在过去痛苦的婚姻回忆里,唇上浅浅传递的热度把她拉回现实。
步窈圈上她的脖子,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僵住两秒才推开步窈,把绵软的手臂从身上扒拉下来,掐住这张让她厌恨不已的脸,狠狠亲了几口。
掀起被子,滚进被窝:“睡觉。”
昨晚风雨很大,户外的柏油路都是湿的,随处都是深浅不一的水坑。
早风有点凉,刑越从衣柜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多拿了一件外套,扔床上,随后便坐梳妆台上化妆。
她掀开保湿面膜,开始上防晒和底妆,或许是不经常晒太阳的缘故,跟同龄人比,她皮肤好很多,没什么斑点,皱纹,松弛,但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不是小姑娘了。
怎么步窈这婆娘皮肤还紧致娇嫩?吹弹可破,水润润的,扎个马尾说是高中生都不为过。
刑越妆画的差不多了,扑个定妆粉,小腿突然被什么碰了碰,有点痒。
她低头看,一双小巧的脚在她眼皮底下晃晃,脚趾和脚后跟抹了胭脂一样,娇红粉稚,比花芽都嫩。
刑越装没看见,画完妆开始戴耳环,挑了一对银线流苏。
原本悬空晃动的那双脚,开始爬上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又一下,轻轻踢动。
“干嘛?”刑越侧过脸。
步窈坐床上,也不说话,晃着小脚,贴上刑越,做着和猫猫踩奶一样的动作。
这张脸长相偏冷艳系,扮可怜时,有种天王巨星跌落神坛的破碎感。
刑越能被气疯,把她气死拉倒,口红被她拍在桌上,力度不轻,桌上的瓶瓶罐罐化妆品都震了震。
她离开座椅,去一楼的玄关柜捡步窈的高跟鞋,回来都憋着一股气,在床边半蹲下身。
步窈就这样抬起脚,直接把脚放她手里:“谢谢老婆。”
妈妈说发出请求后,得到回应时要道谢,这样刑越就不生气了。
“别这样叫我。”刑越道。
步窈的每一双鞋子都是在国外定制的,全世界独一无二,材质也是极珍贵,刑越随手一拿,都能感觉到料子很柔软,不磨脚,鞋跟稳劳,鞋面奢华优雅。
就这么一双鞋,光是做工费都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材料的价格更是不敢想。
刑越把鞋子给步窈穿上,提上鞋后跟。
步窈有点不悦,蹙蹙眉头:“那我叫你什么?”
时隔十年,居然又一次给人穿鞋,刑越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真是要命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快步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她被步窈的柔情攻略冲昏了头脑,三番四次妥协。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她开口:“叫妈呗,你这个巨婴,天天要人喂奶,叫什么老婆,叫妈。”
刑越现在很不爽,心里憋着气没处发,一边收拾包包,一边下逐客令:“我明天要搬到租的房子里去,这别墅卖给别人了,新租的房子很破很旧很小,你别过来,没地给你睡。”
从来没有人说过步窈是巨婴,她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第一次被用这样的词汇形容,步窈也生气。
她小声嘀咕:“妈妈才不凶我。”
“你妈当然舍不得不凶你啦,就你一个闺女,把你当宝供着呢,咋不给你关城堡里,放出来做什么?”刑越讥笑,她不想说太刻薄的话,还克制了,“被风吹坏了怎么整?走路还脚疼,就该把你关城堡里躺着,几百个仆人围着你,伺候你穿衣吃饭,你每天就负责吃了睡,睡了吃,躺到百年后,幸福一生。”
刑越自认为已经嘴下留情,可对步窈而言,她这一生听过最难听的话,都是从刑越嘴里说出来的。
别人都不敢对她这样,怕是要被她父母撕烂嘴,到头来还得磕几个响头,求绕过。
眼看步窈眼眶又有雾花在打转,刑越顶不住难道还躲不起吗?
她拿起包包,冷酷到底:“我走了,你走不走?不走关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