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爬了小半个山头,还没有爬到花开最盛的山顶, 已经困倦来袭。

潮湿的石路, 滴流不停的小雨, 满山的树开着浅紫色的花,一枝开了好几簇小花朵,热烈不失温婉。

刑越抱着步窈, 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步窈身上,头昏昏沉沉枕着肩,意识渐渐模糊,连说话都和乌龟一样, 缓慢迟延:“好累……眯会……”

要不是挨得近,步窈都要听不清她说什么, 声音小得只剩下气音了,眼皮子也睁不开,埋在她颈肩就这样睡了过去。

步窈刚订好附近的一家酒店, 还打算带刑越下山去休息, 现在也没办法, 她在一块石头上坐着, 把刑越的背包拿了下来。

头顶上的这棵花树开得很繁茂,不打伞也没关系,小水滴并不大。

她搂着怀里的女人,手扶着刑越的手臂搓了一下,凉凉的,和今日的气温差不多,低头能清楚看见刑越手臂开始迸长出蛇鳞,浅浮的弧度若隐若现,直到被藏蓝色晕染,长出成团成团的硬质蛇鳞。

刑越又化回蛇身了,下巴挨着她肩摩挲,缓缓爬绕了下来,会自己找柔软的部位睡觉。

步窈怕待会雨大起来,没处躲雨,把刑越放在石头底下的阴影区。

刑越显然不喜欢睡在这里,没有木屑,没有棉花垫,只有冷冷潮湿的草地,她喜热,自然不适应这种环境,抬起蛇身就朝步窈怀里探,想睡步窈身上。

步窈蹲下来,指尖推了一下蛇脑门,把刑越塞回石头底下:“谁让你要在这睡,等会大暴雨看你怎么办?”

她可抱不起三米长的蟒下山。

这种随着季节变化的习性,刑越也改不了,自动降低身体耗能,不是刑越能选择的。

看刑越固执要她抱,步窈只好化回蛇身一块钻石头底下,有小火炉贴着,刑越总算安分下来,在火蛇身上盘盘绕绕,两条蛇尾软的犹如一滩水,挤在一块,在草丛上盘睡。

天色渐落,雨水越下越大,把花都刮落了不少,满地石子都铺满浅紫色零散的花瓣。

有石头作屋檐,倒淋不着太多的雨,但避免不了从石顶上滑下的水流,在拥挤的两条蛇身里积攒成水洼。

青草的味道掺杂着浓郁而黏腻的气味,小火蛇的颊窝被蹭了又蹭,唇边都被蛇徐子舔舐,它显然是喘得粗.烈,整条鲜艳瑰丽的蛇身都在鼓.动蜷张,尾尖被蓝色蟒尾裹着,缠得紧紧。

它没有发出半分声响,蛇信子无声吐露,倒是完全压缠在它身上的绿树蟒不断发出“嘶嘶”声响,和它缠得密无缝隙,下巴都贴上它颊窝。

小火蛇有些累了,歪头枕在草坪上,它给不了回应,也不影响另一条蟒在它身上缠麻花,甚至那须长的蛇信子还绕到它的尾巴末端徘徊,嗅它身上的气味……

刑越真是……

本就跟火焰般的色彩在小火蛇身上更是变得羞然,跟被泡在葡萄酒里一样迷醉。

那条蟒还供着它尾巴,要它翻出底面……

幸好今日不是周末,恶劣的天气也没有人来,不然蛇交尾的特有气味已经够浓烈了,蓝蟒还一直发出嘶嘶蛇鸣,免不了会被同类发现。

说刑越困吧,她还有力气交尾。

说刑越不困吧,她走两步路都要睡着。

一直到第二天午后,酒店的退房时间到来,她们两个都没住上,得亏是步府的人来接,要不然飞机也得赶不上。

步窈拉开背包,看到里面的摄像机还能用,调整了一下参数,给还在石头底下的绿树蟒拍了几张。

又看了看离她最近的树枝,她把刑越抱起,费好大劲才举到树枝那头,掐了把昏昏欲睡的大懒蛇:“快点,爬上去。”

刑越犯困,晕晕乎乎的,看到树枝就爬了,用原始本能盘成圈。

步窈站树下,抬头就能看见参天大树,满层如云的紫花汪洋,花瓣还滴着水珠,娇艳欲滴。

她以这棵树作为背景,给刑越拍了照片,冶艳的蝶纹,蓝色的蛇身,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