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三年看下来,彩翠和巧翠两个心思都有些浮,像奶奶刚才说的,她们还背地里嘀咕叠翠,我也听见过,话说得不大好听。叠翠的一等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不是自己勤勤恳恳赚到手里的?既然眼红人家,就该学着争气起来,又做不到,别说主动巴求着上进了,多跑一趟腿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回来要拉个脸。这么个做派,别说一等了,能升到二等都是那时候托了奶奶的福,捡了漏了。这两个带到外院去,六爷可不是奶奶,能总担待着她们,恼起来罚了她们或者直接撵回来,她们是活该,却带累得奶奶脸上也不好看。”
“那还有个芳翠呢?”
“芳翠,”金盏犹豫了一下,把声音放低了道,“芳翠说什么也不能叫她到六爷身边去。”
“啊?”霜娘不由扭头,“我看她素日还好,虽有些像个木头算盘珠子,拨一下才动一下,但并不挑拣差事,要她做什么叫一声就去了。”
“不是当差的事。”金盏道,“奶奶没留神,昨天奶奶和六爷一道回来时,芳翠整个眼睛都盯在六爷身上,眨都没眨一下。”
霜娘意识到她话中的含义,止了她捶腰的手,整个人在炕上转过来,望着她道:“你确定吗?六爷回来得突然,我记得当时一院子人都吓得直盯着他,你确定她跟别人不一样?”
金盏点点头:“我先也没留心到她,不知道她一开始看见六爷是什么样,但就是因为她神色有异,我才在人群里一下注意到她了,我叫她领人去抬水,就是想试试她,看是我想多了还是她确实不对劲,结果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似的,别人虽然受惊,哪里是像她那个模样?”
霜娘眨了眨眼,感觉这事――嗯,真是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