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的个字大概更高些,手臂也比这衣袖要长,按照体型判断,眼前的风衣似乎要比严浩所穿的小一码。

如此说来,那颗痣也是巧合吗?

桑雅宁揉捏着抱枕,思绪如乱麻般越搅越乱。

可是考虑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桑雅宁忽而十分沮丧,懊恼地伏在桌前:严浩肯定很生气,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米粥已经凉透,热过后总有种驱不散的焦糊味。

勉强咽下,喉间的苦涩更甚。

桑雅宁却不想吃糖,裹紧薄被就这样昏沉地睡去。

隔日,是接连的门铃唤回神志。

桑雅宁踩着拖鞋,晕乎乎地走向玄关。

打开门,李苹正提着早餐站在外头,一瞧见她就皱起眉头:“昨晚通宵了?”

“没有。”

桑雅宁打着哈欠说。

李苹边向外取餐盒边向后看:“瞧瞧你的眼袋,敷个面膜再”

话音戛然而止。

桑雅宁拉扯着覆于下颚的无纺布,含糊地问:“怎么了?”

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面容光鲜。

桑雅宁认为,这是最为一名女明星的基本素颜。

可李苹似乎不赞同她的想法,张了张口,才哼笑着竖起大拇指。

昨天下过一整日的雨,早起时的地面依旧湿漉漉得。

被泥污弄脏的鞋已被放入洗衣机,那两根沾有严浩体温的布带,正摇摇晃晃地挂于高处。

李苹问桑雅宁,怎么想起来要用鞋带当风铃。

桑雅宁梗着脖子说她愿意,谁也管不到。

车停在山野别墅前,李苹握住桑雅宁的手:“认真表演,等我来接你。”

桑雅宁点头,示意她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撞了下。

桑雅宁回头看,却见何立正傻兮兮地挠头笑:“早上好,雅宁姐。”

桑雅宁扫向四周,没看到严浩的影子,才轻声收:“早啊,何先生。”

何立:“哎呦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客气。”

桑雅宁未做应答。

何立又低头在包里翻找:“我不能平白收礼,所以准备了回赠,希望你喜欢。”

桑雅宁垂眼看,一愣。

何立捧着的正是两颗又红又圆的苹果:“我尝过啦,非常甜。”

明知不该问,理智却束不住情感。

桑雅宁:“是严浩让你给我的?”

何立似乎被吓到,双手举在胸前一个劲地摇:“不不不,这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和浩哥没半点关系。”

他的态度越坚决,那股不知名的酸楚就越往上涌。

桑雅宁盯着这颗红艳的果子,就像是在看一个象征着决裂的标志。

时间流逝,两人依旧像立在原地的木头,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如果继续僵持,说不准下一刻,他们就会被旁人发现。

桑雅宁:“我真的不需要。”

何立仍旧催促:“雅宁姐,你就收下吧。”

话落,不知从哪里探出的胳膊夺过那只苹果。

桑雅宁震惊地回头。

詹俊生已是张口,一秒都没犹豫就啃下。

何立急了:“诶你怎么回事,这又不是给你的。”

詹俊生将苹果举得老高:“干嘛这么小气,不就是个苹果嘛。”

何立气得又蹦又跳,拽着詹俊生的手不让他离开:“你可别想走,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詹俊生一个劲地朝后躲,边跑还边冲桑雅宁使眼色。

‘快进屋,这里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