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快些,就可以逃离这片肮脏的地狱。

她伸手,指尖卖力地朝前够,眼见短甲就要触及门把边沿,一股强烈的痛感猝然袭来!

张泽吾抓住她的头发,面色阴狠得像是蛰伏已久的鬼:“这就装不下去了?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松手。”

桑雅宁尖叫,修长的腿又蹬又踹,“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不知踢到了什么,张泽吾的身体又软下来:“呜”

桑雅宁抄起桌旁的软枕,拼了命地砸:“色魔,毒虫,恶心的出轨男!”

张泽吾试图再次制住她的动作,却被密集的攻击打得无法抬头:“桑雅宁,我不会放过你!”

桑雅宁用力握住门把,任由尖锐的金属随及划破她的掌心:“来啊,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血,顺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淌。

像是一条曲折的线,连接着她与他的孽缘。

指尖在不断地挥打中落力,软枕终究掉落在地。

啪嗒

绵软的响在两人间迸发。

桑雅宁呼呼地喘息着,足跟蹭着墙,勉强撑起愈渐颓软的身体:“李苹在哪。”

张泽吾摇晃着站直,向后撩一把散乱的发,又去解束在腕部的表:“死了。”

桑雅宁:“你放屁!”

“啧,或许有可能还活着。”

张泽吾提起唇角,扯开衬衣的领扣:“但你认为,她能应付两个人吗。”

桑雅宁想到李苹被药物折磨的脸,无法忍受的窒息感再度攥住心脏:“畜生......”

“随便骂吧。”

张泽吾无所谓地摊手,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你也只有这些本事。”

桑雅宁愤怒地瞪他。

张泽吾笑了:“雅宁啊,人总要学乖些,趁我还能好好说话,跪下,爬过来。”

“张泽吾。”

桑雅宁漠然问,“你知道我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张泽吾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往后说。

咔嚓

被解开的扣锁撞到墙面,发出细微的清脆的响。

桑雅宁用背抵着门,藏起那只暗自动作的手,却再无力顾及衣物。她颈边的皮肤雪白,眼眶泛着红,半边裸露的胸口急促起伏着,沐浴在筒灯昏暗的光线,显得脆弱而不可亵玩。

桑雅宁不再说话。

张泽吾就已经微微怔了神。他开始想象桑雅宁臣服的模样,想象那如瀑的青丝散落床畔,娇小的唇发出嘤嘤啼哭。

张泽吾伸手,想触及近在眼前的人。

桑雅宁别开脸,眸间满是鄙夷与厌恶。

张泽吾抽出口袋的烟,试图缓解不知名的燥热:“怎么不继续反省了?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桑雅宁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嚼碎的字节啐到他脸上:“我错就错在太天真,把你当做有良知的人。”

张泽吾捏烟的手一顿,缓而抬头看她。

桑雅宁讥讽着:“怎么,又想来打我吗?”

张泽吾眼里像拥着团黑色的雾,沉默地盯着她,而选择不再言语。

安静,在僵持中蔓延。

张泽吾的缄口不言,像是在给桑雅宁最后后悔的机会。

他永远是这样,永远是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就像在看待一只动动手就能捏死的虫子。

凭什么?

“事到如今,张先生还想威胁我?”

桑雅宁笑了,沾着泪水的眼睛满怀恨意,“你糟蹋我的朋友,鄙夷我的一切,亲手毁掉我却又让我乖乖听话。”

张泽吾缓步逼近她,哑声道:“你没有选择权,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说话间,窗外传来警笛的低鸣。

有急促的脚步声,在快速朝前行进。

是警察,还是媒体?

一切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