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心随着音节的跳动陷入低谷,指尖越来越凉,仿佛被置入冰窟之中。

桑雅宁着急地迫切地想要得到关于李苹的消息,拨出的讯号却始终未得回应。

“大概是在飞机上吧。”

何立端着盘葡萄走出来,嘴里叼着颗果子,含含糊糊地说,“泽海昨天给各家公司都发了邀请函,说要开什么企业宣传会。”

严浩:“你也收到了?”

何立:“嗯,但是我没理,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泽吾。”

桑雅宁没有说话。

何立咧嘴干笑两声,把葡萄放在桌边,舔了舔嘴唇,才小心翼翼地劝:“雅宁姐,李苹不会有事的,听说泽海邀请了很多人,张泽吾也不敢轻易动手。”

桑雅宁恹恹地嗯了声,靠着严浩的肩膀不说话了。

严浩选出盘中最圆润的果子,剥好皮,把果肉送到她的唇边。

桑雅宁头也没抬,就着严浩的手把葡萄吃掉,粉红的舌尖舐去他指尖的水渍,又微微开口:“啊”

严浩笑,满眼宠溺地继续剥葡萄。

两人一个投喂一个享用,配合得极其默契。

‘这和相伴多年的夫妻有什么区别?’

何立望向感情正浓的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才勉强压住欣慰而笑的唇角。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想要守护住严浩的笑容,想要幸福永远留在这位曾受阴郁所困的男人身上。

可是

“我刚才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玩意。”

何立从裤子口袋掏出个柱状体,黑漆漆得不说,还配有两对金属拨片,“我瞧着稀奇也没敢丢,索性直接留下来了。”

哒的声响。

塑料壳撞到茶几上。

原先两两相望的眼睛攸地看过来,一双面露疑惑,一双满怀尴尬,却又像说好似地同时钉在原处。

何立右手搭着左掌,慢悠悠问:“雅宁姐,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桑雅宁斩钉截铁地说,表情比刚入团的学生还严肃,“当然是手电筒。”

一眨眼,屋内安静无声。

严浩稍许侧过脸,指节抵住鼻尖:“咳。”

何立挠挠脑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紧密的唇又要开启:“但我”

“何先生。”

桑雅宁甜滋滋地喊,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我说过了,这就是手电筒。”

何立僵住。

严浩的肩膀在轻微抖动。

桑雅宁的眼睛眯成条细长的缝,长睫在眼睑处落下弧形晕影:“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桑雅宁笑得越是甜美,就越是意味着大事不妙。

何立脑中的警报在吱哇乱叫,唇角的弧度还没收回去,就开始一劲儿摇头:“没,绝对没有。”

桑雅宁又转过脸,小指勾住严浩的衣角,轻轻朝自己的方向拉:“我还想吃葡萄嘛。”

话落,没有人再关心那物件是电击棒还是手电筒了。

严浩伸出的手探处两次,才勉强戳进盘子里,耳尖涨得通红,语调却依旧平静:“稍等,我这就剥。”

房间内传来簌簌的响,甜腻的果香在屋内飘荡。

何立看见亲密无间的他们,默然地低头笑了。

用餐后,何立与严浩一前一后地起身告别。

桑雅宁抚向严浩的额头,左右试探着,见温度全然退却,才垂眼嘟囔:“都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呀,下次不许再生病了。”

严浩轻轻点头:“好。”

桑雅宁仰起脸看他:“回去之后再睡会,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严浩扬唇:“好。”

桑雅宁盯着他。

严浩的表情始终未变。

“好好好。”

桑雅宁再也忍不住,边说话边用食指戳他的眉心,“答应得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