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思齐听到姐姐一直在咳嗽,他赶忙贴着地四处寻找问,“姐?你还好吗?发出点声音我去找你。”
他一分神,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水雾的掩饰下逃跑了。
游思齐听见姐姐的声音,立即上去,背她离开了大厅。
她刚刚一直被枪指着,脸也一直在流血,脚也崴了,看起来极其狼狈。
游思齐捂着口鼻,在闪动的红灯下,背着游思娇钻进了安全通道。
一股脑就跑到了最底层。
到了二楼,明明马上就能出去了,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紧闭的消防铁门。
游思齐咬了咬牙,把姐姐靠着墙放下,先去检查她身上的伤。
游思娇伤得不重,但是精神很差。
“姐,你的脸……”
“很难看吗……”游思娇挡住脸说,“游思齐,不许你现在睁眼看我。”
“姐……”
“不许……!”
“好。我不看。”他把脸别过去,柔声说,“你听我的,放松,深呼吸,按我说的来。”
“呼气,呼到底再吐出来,把气吐干净。”
“好点了吗?”游思齐问。
“嗯。”
安全通道里湿冷阴暗,远处上空的消防警报还响个不停。
他们像遭遇了天灾一样,但天灾也好,治困住他们二人。
游思娇突然说,“思齐?”
“嗯,姐,我在。”
“我们说说话吧,呆在这怪害怕的。”
游思齐点点头,撕开自己干净的里衣,给姐姐蘸了蘸脸上的血,“……好。你说。”
“……前一阵子,我上节目,主持人问,如果重新投胎,你最舍不得什么?”
“我按台本上说,舍不得这张脸。”她笑了笑,艳丽的脸上流露出脆弱,“我怎么可能舍不得我的脸呢。”
“好看有好看的活法,平凡有平凡的活法,你看我们过去,灰头土脸的,不也好好的吗?”
游思娇说,“从头到尾,我最舍不得的,只有你一个弟弟而已。”
“我供你上学,支持你的想法,是想让你去警局谋个闲差,不是让你去一线的。你懂不懂啊。”
“就因为这个,你这么多年不肯见我?”游思齐问。
“是你先不肯见我的。”说着,游思娇的眼里就淌出一滴热泪来,“你腿伤了,都住院了,怎么不跟我说?还是厉子碣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游思齐无奈道,“做任务哪有不破皮的,姐。”
“可我见不得你流血。这么多年了,我连流血打仗的古装戏都不敢拍,我一看到血包就晕。”
她闭着眼,颤抖着呼吸,“……我总害怕故事里的画面发生在你身上。”
游思娇高中毕业就出来四处闯,为了赚钱供弟弟上警校。她很努力,本身底子就好,在酒吧唱歌、拍乱七八糟的广告、在不知名的小成本电影里跑龙套, 终于有天撞运签了大公司。那之后游思娇弄了脸,又改了名字,摇身一变,成了空降的大女主。
那时,她和游思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弟弟毕业后有了稳定的工作,从旁人口中听说游思娇的名字,也以为她是傍上了金主,如今才得以发达。
“对不起。”游思齐终于说。
他心里的姐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是温室里的富贵花,披散着长卷发,光脚走在温室里喝下午茶。
这么多年来,游思齐从没想过自己才是掉进地毯里的那根针,无意间,把游思娇嫩白的脚底扎得鲜血淋漓。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游思娇擦了把脸上的血污,粲然一笑,“现在轮到你为我担惊受怕了,感觉挺好的。”
厉子碣带着警队的人闯进去时,酒店上下的员工都疏散光了,唯有那警报还在头顶呜呜响着。
他想了想说,“队长,你可以指派一队人去九楼,那里的冰室是